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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新姜再次陷入回憶,回憶喝酒誤事的結果。
如果當初沒有硬拿男生手里的酒,恐怕就不會發生之后的種種,她還是能像以前一樣,單純地對傅泊冬的冷淡孤高感到鄙夷,不至于摻雜別的情感。
一個趔趄,她的裙子濕了大片,布料緊緊貼在身上,酒跡很明顯。
兩個小孩停了下來,認得和瞿新姜站在一起的是傅文詠和明婧,生怕父母責怪,于是戰巍巍地小聲道歉。
傅文詠是大度的人,看見小孩的父母走近,擺手說沒關系,讓傅泊冬帶瞿新姜去換衣服。
瞿新姜跟著上樓,她望著傅泊冬的背影,心里揣度著對方有沒有接受她的解釋。
她拉著濡濕的布料,不大自然地說“那封信真不是我寫的,我只是順手接了過去,但是你那時不由分說地責怪我,讓我有點生氣。”
傅泊冬回頭“你當時怎么不會解釋。”
瞿新姜皺眉“我很生氣,而且被你嚇著了。”她的語調很輕軟,說話時帶著委屈,像是連嗓音都沾著蜜糖。
傅泊冬提著裙角,站在樓梯上方俯視她,“你認識的人托你送信”
“我不認識。”瞿新姜實話實說,“他問我你在哪里,我看他似乎是想給你送信,就接過去了,正巧我當時想和你打聲招呼。”
傅泊冬意味不明地說“那你還挺樂于助人,不認識的你也敢代勞,你知道信里寫了什么嗎。”
情書能寫什么,無非是一些表達喜愛的話,瞿新姜理所當然地想。當年她看著傅泊冬把信撕碎,也只是覺得,這人高傲到不喜歡接受各種廉價又主動的愛。
只是現在,她心猛地一顫,“寫了什么”
傅泊冬冷冷地說“我認為你不會想知道。”
瞿新姜懸起的心猛跌,好感又無。
進了房間,傅泊冬把干凈衣服找了出來,吊牌還在,顯然是沒有穿過的。
這房間的風格和傅泊冬本人如出一轍的冷淡,連墻都是淡灰色的,只頂上那盞燈看起來沾了一絲暖意。
瞿新姜左右看了看,“剪刀在哪里”她想把吊牌剪了。
傅泊冬朝化妝間指去,“梳妝臺的桌上。”
瞿新姜走了進去,找了好一陣才找到剪刀,剛剪斷吊牌,忽然聽到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聲音。
隱忍又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她在國外呆的那段時間里,經常泡吧,喝酒蹦迪,在那種場合中,時常會聽見這樣曖昧不清的聲響。
瞿新姜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不以為意地推開盥洗室的門,想進去換衣服。
自信在傅泊冬的角度看不見她,于是她邊走邊拉開了裙子的拉鏈。
呼吸聲又響起,沉沉悶悶的,隨后杯子摔碎。
嘩啦。
瞿新姜猛地轉身,從化妝間里探出頭,只見傅泊冬面色潮紅地站在床邊,然而目光卻分外凜冽。
像是大雪里的冬梅,明明潮紅是她,凜冽也是她,渾然一體,卻又涇渭分明。
瞿新姜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渾身僵著,看著傅泊冬彎腰,似是想把地上碎掉的杯子撿起來。
然而傅泊冬邁了一步,膝蓋突然一軟,整個人往下墜落,跌坐在地時堪堪扶住了床。
瞿新姜嚇壞了,顧不得傅泊冬的眼神,著急從化妝間里跑出來。她身后的拉鏈已經扯到了腰間,在彎腰扶起傅泊冬的時候,領子滑下了肩頭,內衣露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