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泊冬發來信息。
「找到了嗎。」
瞿新姜以為像傅泊冬這樣的人,會每時每刻都在忙工作,根本無暇閑談,但是就在這么短短的半個小時里,傅泊冬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
裙子后邊的拉鏈還沒有拉上,有點像當時在老宅。
瞿新姜著急拉上了拉鏈,在布料收緊的那一瞬,差點呼吸不上來,然后才回了傅泊冬的消息。
「找到了。」
「你應該喜歡,換上了就化個簡單的妝吧,昨天直播時的妝就很好。」
這么看,傅泊冬根本沒有給她商量的余地。
瞿新姜提著裙擺惴惴不安地到了走廊上,她不怕傅泊冬會突然出現了,卻怕劉姨會忽然上樓,心中涌起一種詭秘的羞憤,很怕舊事被人揭穿。
她又進了傅泊冬的房間,一回生二回熟,再進去竟然沒有那么惶恐了。
化妝臺上的東西不少,但都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側的架子上井然有序地擺放了數不清的口紅,腮紅,眼影各種。
在三個多月以前,她也有這么多,甚至比傅泊冬擁有的還要多,但她的東西從來不會這么死氣沉沉地擺放,而是胡亂地堆著,有時候連自己都找不到想用的色號。
她僵硬地坐在化妝鏡前,顫著手給自己化妝,模仿著陳梨給她化的,沒有畫很長的眼線,沒有畫色調很重的眼影,也沒有打一些不知所謂的陰影。
干干凈凈的,看起來像個象牙塔里的小公主。
瞿新姜放下粉餅,突然有種時間錯亂的感覺,如果瞿漛沒有出事,她還真是公主,在大洋那邊上學,享受著別人的艷羨和尊重,偶爾和狐朋狗友們混在一塊消磨時間。她明明還有兩年就能拿到,可她不得不回國了。
化好了妝,她輕手輕腳地離開,沒敢再下樓,而是在客房里用手機開起了直播。
開播的時候,直播間的觀眾甚至只有公司買來的機器人,畢竟她還沒有開口,機器人就開始夸她聲音好聽了。
這機器人真的有夠傻的,傻到她有點尷尬。
瞿新姜并不覺得傅泊冬會來看她直播,讓她上播也許只是一種羞辱的手段,可是她卻看見一個頂著炫彩邊框的名字進了她的直播間。
這個邊框酷炫到有一種暴發戶的土氣,不論是名字,還是進場的特效,都和傅泊冬本人極不相配。
她本來還想開口的,在看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跟啞巴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
傅泊冬還真來了,捧場得不像一個日理萬機的大老板。
說傅泊冬是大老板,其實還是貶低她了,畢竟圈子里誰都能當老板,可不是誰都能成為傅泊冬。
在瞿新姜開播后,直播間里陸陸續續進了不少人,然后她還接到了鈴小鐺的連麥邀請。
瞿新姜不假思索地點了同意,企圖做一點別的事來緩解自己的不安和羞恥。
鈴小鐺的臉擠進了她的屏幕里,笑得極甜地打了一聲招呼。
瞿新姜笑不太出來,因為知道傅泊冬在看。
鈴小鐺直播時說話的聲音和現實里的不太一樣,像是故意捏著嗓子,那腔調,軟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