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新姜露著半個肩,惶恐地仰著頭,腿蹲得發麻。
“起來。”傅泊冬垂視著說,“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你得補償我。”
一頓,她似乎很喜歡自己的用詞,提了一下唇角,“對,你得補償我。”
瞿新姜站了起來,半個肩微微縮著,鎖骨深陷,“我什么都沒有,能拿什么補償你”
“你幫我治病,我給你你想要的。”傅泊冬說。
瞿新姜氣息微滯,“可我不是醫生。”
傅泊冬把她牽上前一步,又把她按在了沙發上,注視著她說“你是,我說你是,你就可以是。”
或許是說話的人太過篤定,瞿新姜信以為真,好像她真的成了醫生。
瞿新姜坐在沙發上,仍是抬著下頜看面前的人,“那你要我怎么做。”
傅泊冬揚起嘴角,仍是握著她的手腕,“我說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在瞿新姜錯愕的目光下,傅泊冬垂下頭,溫熱的氣息吐落在她的頸側。
那個年份久遠的疤痕又被咬住,只是這一回沒有皮開肉綻的痛,而是像水蛇一樣,溫潤又緩慢地碾了上去。
濕淋淋的,溫熱的。
瞿新姜雙目放空呆滯,腦子里空空如也,身體因害怕而變得僵硬。
過了數秒,她猛地推開傅泊冬。
傅泊冬略微直起了點兒腰,手背從唇上擦過,模糊了口紅的界限,手背被沾染上了一片紅。
瞿新姜沒有低頭,她知道自己的鎖骨一定也被染紅了。
留在鎖骨上的口紅,是打翻在白色畫布上的紅顏料。
傅泊冬并沒有把她的抗拒太放在心上,用很淡的語氣說“你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我有時候甚至不能好好工作,我每天都很苦惱。”
瞿新姜眸光閃躲著,顫著聲問“你的生活到底亂在哪里,如果這算是亂,那”
“那你也想要,是嗎。”
“我”
傅泊冬低低地笑,屈起膝蓋抵在了她的腿邊,解開了自己襯衫頂上的一顆扣子,扭頭把凌亂的長發甩到肩后。
“我擬了一份合同,只要你簽了,我能給你你想要的。”傅泊冬似是在蠱惑。
瞿新姜不作聲。
“你要盡快考慮好,為你,為你的朋友,別讓你朋友的生活因為你也變得一團糟,我聽說她很照顧你,甚至因為你換了工作。”傅泊冬用商量的語氣,然而卻像是沒給商量的余地。
瞿新姜的朋友只有林珍珍了,她很清楚傅泊冬指的是誰。
傅泊冬抬手看了腕表,“十分鐘。”
漫長的十分鐘里,瞿新姜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的思緒亂成一鍋粥。
在她的視線中,傅泊冬腕表的秒針在緩緩轉動著,一圈又一圈。
時間臨近結束,傅泊冬開始倒計時。
“十、九、八、七、六”
傅泊冬嘴角的口紅被抹至臉頰,嘴唇在倒數中開開合合。
瞿新姜仰著頭,漂亮的肩頭隨著呼吸起伏,“好,但你要靠我治病,合同里如果有我不認可的,我有權提出異議。”
“可以。”
然后,傅泊冬握著她的手腕,把她帶回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里,瞿新姜手腕上的力道松開,她背對著傅泊冬一動不動地站立,雙目忽然被一塊柔軟的布料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