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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新姜心里沒有答案,如果她說好,傅泊冬又會給出什么樣的說法。
宗燁會碰上這樣的事,她覺得不完全是巧合,和運氣應該也沒有很大的關系。她不出意外地想到傅泊冬,可又隱約覺得,傅泊冬不會為了她這么大費周章。
傅泊冬也沒必要特地把視頻發給她看,這樣太刻意,太斤斤計較,不過大方,不夠得體。
瞿新姜久久沒有回答。
隨后,傅泊冬發來一句話“十分鐘快到了。”
瞿新姜換好衣服下樓,車已經在外面等著,傅泊冬就坐在車上。
透過玻璃,她能看見傅泊冬一個模糊的輪廓,臉面是那么模糊,也不知是不是在看她。
瞿新姜上了車,默不作聲地坐著。
車上,傅泊冬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路途也不像是要把她賣了,于是瞿新姜逐漸安心。
本以為傅泊冬要去公司,又或者是去別的地方談什么工作,沒想到,傅泊冬把她帶到了商場。
工作日白天的都市,總是繁華得略顯寂寥,像是個用金錢堆成的空殼子。商場里尤其冷清,店里只有店員在百無聊賴地坐著。
瞿新姜不明所以,跟著傅泊冬進了店。
店名她很熟悉,這是瞿家沒出事前,她常關注的品牌,只是現在顯得太過高攀。
這不是傅泊冬會喜歡的服裝風格,和那些沉悶又正式的服裝相比,這些款式和顏色都過于活潑。
但傅泊冬還是在看,店員過來詢問時,她微微擺手,表示不需要幫助。
瞿新姜緊跟在后,在以往逛得起勁的服裝店里,竟拘謹得不得了,有點可惜大洋那一邊堆疊成山還連吊牌也沒剪的衣服。
可惜,都托房東賣到二手市場了。
傅泊冬看了一會,選了一套舉到她身前,目光冷淡,看得仔細又認真。
“去試。”
瞿新姜愣了一陣,很想推拒,不知道這錢是自己出,還是傅泊冬給她出。
傅泊冬卻抬著手,無甚耐心地把架子上的衣服都撥了一遍,又挑出一件,塞到了瞿新姜懷里。
她眼眉一抬,略顯訝異地說“這不是你喜歡的么。”
是,確實是。
瞿新姜無措地抱著衣服,看見傅泊冬朝更衣室的方向微抬下頜。
“去試試。”傅泊冬的下頜線干脆利落,好看是好看,卻顯得不講情分。
瞿新姜只好進了更衣室,在里面踟躕了一陣,然后門被敲響,驚得她的心猛地一顫。
“開門。”
瞿新姜放下衣擺,把插銷推開,看見傅泊冬拿著另外兩套衣服站在外面。
掛在傅泊冬肘間的套裝與其身上衣著極不相稱,卻不會顯得滑稽,倒是平白給她添了點年輕人該有的活力。
傅泊冬總是固執得死氣沉沉,好像陷進了什么泥沼,只有偶爾會想到呼救。
瞿新姜伸手去接,可傅泊冬沒把衣服遞給她,而是從外面擠了進來。
更衣室還算寬敞,站上兩個人綽綽有余,里面有一面碩大的穿衣鏡,邊上放著看起來挺干凈的鞋,還有紙巾。
咔一聲。
傅泊冬反手推上插銷,把拿進來的衣服掛在了邊上。她輕捻了一下掛起的上衣一角,似在感受布料。
瞿新姜愣愣地看她,壓低了聲音問“我不是要換衣服么。”
“換。”傅泊冬垂下手。
瞿新姜想,傅泊冬可能是犯病了。
她是簽了合同的,有治病的義務,但還是百般不愿地和傅泊冬對視著。
兩人僵持著,互不謙讓。
瞿新姜喉頭一緊,眼梢轉瞬間通紅,只得投降般緩緩扯起衣擺。
衣擺一寸寸挑高,靠門的人沒有合眼,那冷淡的樣子不太能和犯病聯系在一起。
傅泊冬看向瞿新姜的眼神沒有夾雜一絲絲的期盼和欲,好像兩人身份對調,她是醫生,瞿新姜才是需要治病的病人。
瞿新姜把紐扣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