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病房的病人能受到很大的優待和重視,醫導臺的護士點頭,“我問問病人的家屬,請您稍作等待。”
瞿新姜朝掌心呼了一口氣,她等了那么久,也不差這一會,只是腦袋有點不舒服,莫名頭重腳輕的。
接電話的是傅泊冬,護士簡單地提了幾句,又詢問了瞿新姜的名字。
瞿新姜回答了名字,在護士掛了電話后問“怎么樣”
護士微微一笑,“病人家屬這就下來了。”
三分鐘后,傅泊冬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見瞿新姜在搓手,一副凍得厲害的樣子。她皺眉問“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瞿新姜搓著手說“我給你發信息了。”
傅泊冬摸了包,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帶工作機。她睨向瞿新姜那雙濕潤的眼,伸進包里的手頓了一下,轉而把生活機拿了出來,“存好我的號碼,加我這個號的好友。”
瞿新姜眨了眨眼,因為腦袋在發燙,思緒也變鈍了,“你之前的號呢。”
“那是登錄在工作機上的。”傅泊冬的聲音聽著有點煩悶,細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打開了個人二維碼。
瞿新姜輕輕“哦”了一聲,用手機掃描后,成功加到了傅泊冬另一個號的好友,一樣的頭像,但名字不同。
接著傅泊冬又給她念號碼,讓她存好,冷淡的眼看著她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輸入,像是擔心她連數字都認不清。
瞿新姜把號碼也存上了,“好了。”
傅泊冬這才緩和了神色,在沒因病癮失控的時候,總是顯得精明又凌厲。
“上去看看你傅叔叔嗎。”
“我來就是想看看傅叔叔,可是”瞿新姜抬手,細直的手指撘在額頭上,“我好像有點發熱,不知道是怎么了,可不能傳染給傅叔叔了。”
她的臉頰和鼻尖有點紅,但唇色卻又幾近于無,一雙眼水盈盈的,就連說話聲也慢了不少。
傅泊冬沉默地看她。
瞿新姜壓著聲說“我剛剛給你發了信息,你沒回,我在門外吹了一會風,不知道怎么就吹熱了。”
傅泊冬像是在看笨蛋,伸手把瞿新姜敞開的毛絨領子攏了起來。
瞿新姜沒有把拉鏈拉得很高,是因為不想脖頸上承受壓力,她會覺得難受。在毛絨領子被攏起的那一瞬,她飛快地縮了一下脖子。
“別。”
傅泊冬頓了一下,很快松手,“手拿開,我看看。”
瞿新姜貼著額頭的手垂下了下去,隨即傅泊冬的掌心貼上了她的額頭。
涼颼颼的,和傅泊冬的小名很貼切。
“有點燙,發燒了。”傅泊冬語氣不好地說。
瞿新姜抿起唇,不敢相信,又自己摸了一下額頭。
“和我去掛個號看看。”傅泊冬語氣強硬。
這幾天傅泊冬確實很累,她沒有像平時那樣好好打扮,頭發扎得很松,眼里甚至還有紅血絲。
這樣的傅泊冬看起來少了幾分干練,卻更讓人不敢抗拒,疲憊到連棱角都不屑于隱藏,鋒芒銳利。
瞿新姜連忙說“只是吹了點兒冷風著涼了,不用看醫生。”
“你不快點好起來,怎么看你傅叔叔”傅泊冬好看的眉微微皺著。
瞿新姜只好跟著去看了醫生,體溫確實偏高,但還沒有到打針的地步,醫生只給開了一些藥。
傅泊冬陪著她去拿藥,把裝著藥的紙袋塞進她懷里,“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