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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酵的時候,傅泊冬和瞿新姜已經離開酒店,而傅文啟還帶著兒子和準兒媳在敬酒。
出了門,傅泊冬往里看了一眼,倍感遺憾地說“真熱鬧啊,抓緊時間熱鬧吧。”
瞿新姜還捏著手機,確定這件事是傅泊冬的主意。
酒店里,傅文啟還在和參宴的人有說有笑的,貼在腿側的手機不停震動,在呷了一口酒后,他走到邊上接電話,突然間臉色大變。
傅泊冬已經坐進了車里,傅文啟才開始四處找尋她的身影,殊不知傅泊冬的車已經揚長而去。
車開時,瞿新姜回頭朝酒店門口的立牌看了一眼,只見立牌上女方笑得很甜,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作祟,傅峻的姿態和神情愈發疏遠了。
黃頑開著車,回頭問“老板,是回嶺洋嗎。”
傅泊冬點頭,緩緩把手套褪了下來,隔著一層紗用手機總覺得不太舒服。她把手套放在身側,然后平靜地看起網絡上的各色通稿,還有傅峻情人們的指認。
那段錄音已經讓傅文啟和傅峻背上了許多罵名,讓今天舉辦的訂婚宴成了一個笑話。
瞿新姜知道傅泊冬的手段,傅泊冬看似從容大方,實際上城府深沉。在傅泊冬繞過傅文詠和明婧,讓當年那下藥的男生受到制裁時,她就已經很明白。
傅泊冬對付人總有一套,文肅星和宗燁不能幸免,但誰也不能對傅泊冬進行指摘,因為她合情合理,好像他們所經受的一切,全都是作惡的報應。
這顯得傅泊冬很高高在上,好像把所有的規則都熟讀在心。
瞿新姜忍不住又看起平臺上的各種信息,越看越心驚。她朝傅泊冬睨去,只見傅泊冬也在看著屏幕,手套只摘了一只,赤著的手在屏幕上劃動著。
“你早就計劃好了”
傅泊冬頗為閑適地倚靠著,“在你傅叔叔生病之后,傅文啟沒少給我施壓,他總是很自以為是,覺得我會有所讓步,但是我卻打壓他一頭,讓他無計可施。”
她放下手機,把擋板給升了上去,抬手捋了一下頭發,“你傅叔叔病得越重,他就越是得意,只是他不明白,你傅叔叔雖然躺著,但我還站著,我有時候也會覺得累,但我不能懈怠。”
“他大概也沒有想到,這些年我對他一直很關注,沒少收集關于他的信息,時候到了,就能用上。”
前后座之間的擋板升起,光線隱約又暗下去了一些。
被切割的空間變得逼仄,把傅泊冬的眸光襯得很晦暗,好像她成了一個詭計多端的人。
瞿新姜卻不覺得傅泊冬這樣的行為有多陰險,反倒覺得對方硬撐的模樣,有點脆弱。
“所以你是有意參加這個訂婚宴的”瞿新姜忍不住問。
傅泊冬笑了一下,“我給足他面子了,也給了他反悔的機會,可他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這四個字從傅泊冬口中出來時,隱隱有種失真感。
傅泊冬把頭上那壓著輕紗的禮帽摘了,和褪下的那只手套放在一起,抬手很隨意地捋了一下頭發。
她頓了一下,慢聲問“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太過了”
瞿新姜搖頭,“是他先來冒犯的。”
“說得對。”傅泊冬莫名愉悅,側頭時視線稍微往下一垂,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瞿新姜的嘴唇上。
瞿新姜進場后沒怎么吃東西,連飲料也沒有喝,所以唇上涂著的口紅還是完完整整的。
傅泊冬會覺得,瞿新姜在向著她,在為她說話,所以心情放松又舒暢,愈發想違反合同,做一些更加親昵的舉動。
比如把瞿新姜玫瑰一樣的嘴唇銜起。
瞿新姜已經不像之前那么膽戰心驚,可心里頭的疙瘩還沒有隱下去,反倒因為傅泊冬報復性的舉動而顯露一角。
她猶猶豫豫問“如果是別人,你也會這么計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