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珍好像有所保留,有什么話沒說清楚。
瞿新姜很快明白過來。
「就算沒有牽掛,我也不會再爬上臨江大橋了。」
「別說這么嚇人的事情了。」
「那我不說了。」
「我也想有喜歡的人,想有人喜歡我。」
過了一回,林珍珍又補上一句。
「就是有點想談戀愛了。」
瞿新姜把自己的祝愿送了出去,在回了消息后,看見傅泊冬從盥洗室里出來。
傅泊冬不知道從哪要來了一個小盒,出來時還在拿著毛巾擦盒子上的水。
離得有點遠,瞿新姜瞇起眼看,“那是什么。”
“剛回來時跟一個小姑娘要的,我看她裝糖的盒子漂亮,用來裝你的那朵山茶花會很合適。”傅泊冬把毛巾放回了洗臉臺上,拿著鐵盒走了過來。
瞿新姜看了看桌上的白山茶,又看傅泊冬手里的糖果盒,“多大的小姑娘。”
“四五歲吧。”說完,傅泊冬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這么高。”
瞿新姜有點難接受傅泊冬跟小女孩要東西這件事,“你怎么好意思啊。”
傅泊冬笑了,“我給她點了兩份布丁換來的。”
果然是傅泊冬的作風,瞿新姜想,這以物換物,確實是商人會做的事。
小糖果盒挺好看,還是掐絲琺瑯,看起來沉甸甸的。
傅泊冬彎腰,把桌上的白山茶拿了起來,小心翼翼放進了盒子里。
大小剛好,不嫌擁擠。
瞿新姜按住了傅泊冬的手,“就這樣吧,先不要蓋上。”她想回去之后,想點辦法把這朵山茶保存起來。
傅泊冬把蓋子放在邊上,就這么晾著盒子里的山茶花,“剛要回來的時候,盒子里面有點臟,糖果化在里面了,沾了不少糖漿。”
“難怪洗了這么久。”瞿新姜說。
時候還早,傅泊冬問“下午帶我去哪兒走走”
對于習臨,瞿新姜真不是那么熟悉,絞盡腦汁才想出幾個能玩兒的地方。
她猶豫了一陣,小聲說“要不,我帶你去我以前住過的地方看看。”
傅泊冬點頭答應。
還真只能算是住過的地方,因為那邊的房子姥姥和姥爺也很少會去住,且已經賣出去很久了。
瞿新姜從行李箱里把明婧織給她們的圍脖拿了出來,戴好后才出了酒店。
其實傅泊冬的衣著和那圈圍脖不怎么搭,但她欣然接受,甚至還對著電梯里的鏡子照了好一會。
酒店門口就有不少的士,兩人是打車過去的。到了之后,瞿新姜繞了幾個彎才找到路,太久沒來這邊,只能憑著很久以前的記憶慢慢摸索。
那幢小洋樓沒有建在別墅區里,遠離鬧市,上下甚至沒有好走的路,彎彎繞繞的,一路上全是稀稀落落的民建房,周邊很安靜。
傅泊冬四處張望,跟著爬了好長一段階梯,才看到那幢房子所在。
房子已經有些年份了,有獨立的院子,院子的門沒有關,里面很干凈,看起來打理得很好。
“是這兒”傅泊冬問。
瞿新姜往里看了許久,要不是房子的外墻沒有變,她險些就認不出來,目露懷念地說“嗯,以前回來的時候,姥姥會在院子的草坪上鋪很好看的防潮墊,她會把剛烤好的餅干拿給我吃。”
傅泊冬笑了,“還有呢。”
瞿新姜回憶著以前的種種,“這里的樓房高低落差很大,高處的視野很好。我那時候會跑到階梯下面躲,讓姥爺來找我,姥姥在樓上的露臺看到我的位置,會悄悄給姥爺通風報信。”
傅泊冬想象了一下,覺得被兩個成年人捉弄的小孩兒有點可憐,陡然想起瞿新姜兒時去老宅邀她玩的事,她那時候光顧著忙自己的,百般糊弄,把瞿新姜晾著。
她越想越覺得可惜,好像錯過了許多。
傅泊冬垂著眼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那時候你去傅家老宅,如果我一心陪你玩,不去做別的事,那后來是不是會不一樣”
瞿新姜本還定定望著那幢房子,聞言回頭,眼潮濕透亮,“也會在一起嗎。”
傅泊冬一愣,隨即回答,“會。”
“那過程就不重要了。”瞿新姜說。
傅泊冬忽然又想親瞿新姜了,瞿新姜總是很大度,顯得沒心沒肺,但她知道的,瞿新姜其實沒有那么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