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是習慣和依戀,是酷嗜和熱衷,是擺脫不能。
傅泊冬的癮是瞿新姜,反之亦然,兩人就像是被命運上了枷鎖,相輔相成,又糾纏不清。
那一場鋼琴賽在翌日傍晚舉行,同名的鋼琴家曾把琴運到了夕陽下的海岸邊,為自己舉辦了一場縱情唯美的音樂會。
沒有預告,沒有邀請函,所有海灘上的人都能沉浸在音樂中,也有不少人聞訊前來。
浪花拍礁,海面被染上了絢爛的霞光,像是落幕,又像是伊始。
去往比賽現場的時候,傅泊冬寸步不離,偏要把瞿新姜送進門。
瞿新姜覺得好笑,因為不少人是獨自去的,只有她像是帶著監護人。
“你別跟我了,我一會還要去后臺等,你的座位在哪兒呢”
傅泊冬把邀請函從包里拿了出來,邀請函上寫了座位號。
瞿新姜瞥了一眼,“你猜我能不能一眼找到你”
“大海撈針呢”傅泊冬打趣。
瞿新姜不吭聲。
傅泊冬只好說“你去吧,一會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眼找到我。”
進了場館,瞿新姜跟著接待走了,她回頭看見傅泊冬踩著紅毯進了前廳。
瞿新姜是帶著妝過來的,外套下就是換好的長裙,所以壓根用不到化妝間和更衣室。
不少人在休息室等待,一些選手在友好交流。
有點像上回去節目海選的時候,旁人坐在一塊有說有笑的,只她一個人呆在角落。
在以前,瞿新姜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內向的人,她甚至會主動搭訕以引起別人的注意,后來她才發現,這樣假模假樣的搭訕只是她的偽裝。她害怕被評價,卻還是希望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想到那一次的海選,瞿新姜突然明白,傅泊冬硬要從大洋那邊飛過來陪她,大概是想補回點什么。
比賽開始時,在后臺就能把主辦方的致辭聽得一清二楚。
選手逐一上臺,但還沒有輪到瞿新姜。瞿新姜的號碼偏后,她還有很長的時間要等。
休息室逐漸安靜了下來,所有等待的選手都在認真聽著從演奏廳傳來的樂聲。
樂聲一停,掌聲驟響,錯落響亮的鼓掌聲昭示了現場有多少聽眾。
瞿新姜知道,這里面會有傅泊冬,也不知道她一曲彈完后,評委會在前排打出心儀的分數。
她其實不是那么緊張,只要傅泊冬在,她就可以很有底氣,她不需要那么多人的喜歡,只要傅泊冬肯定。
瞿新姜捏著手機給傅泊冬發信息。
「你在干什么。」
「在等你。」
瞿新姜又打字。
「你覺得他們彈得怎么樣」
傅泊冬的頭像沒有換,還是那一串匪夷所思的阿拉伯數字。
「還行,我比較想聽你的,昨天在鋼琴房,你太敷衍了。」
瞿新姜不服。
「我不敷衍,是你不讓我好好彈。」
「這就嫁禍給我了」
在互相推諉中,有人喊了瞿新姜的名字。
瞿新姜提著裙上臺,坐下時朝觀眾席望去了一眼。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見傅泊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