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翎將其掛在玄靈子的旁邊,但他并沒有停止,下一幅畫的是一個穿著花哨長衫,英氣勃發的少年,劍英豪。
飛升仙界之后,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過得怎么樣了。
緊接著,張虎、宋英杰、吳辰龍、白依依、谷幽蘭,一個個紅顏和好友的肖像躍然紙上,按照相識的順序,一一掛了上去。
看著這些畫像,程翎露出一個微笑,這微笑雖說充滿了一絲滿足,但若是此時有任何人看到這笑容,都會感覺到,這哪里是笑,分明就是無聲的哭。
爐火閃動,明暗不定,映在人臉上,也是如此,映在那些畫像之上,更是有種奇異的感覺。
輕輕撫摸著夕顏、白依依、谷幽蘭三人的畫像,程翎內心的寒冷,漸漸的少了,只是,孤獨雖少,但悲哀卻重。
“放不下放不下”程翎喃喃自語,他早年修道之時,就放不下情感,到了現在,依然還是放不下,而如果真正的放下情感,或許這一生的都無法復原。
修仙,并不是放棄一切。仙人之所以強大,除了其修為之外,更重要的是其內心,都擁有一股很深的執念,這份執念,或許是情感,又或許是其他。
正是因為這份執念,程翎中了斬情道和寒毒火毒之后,仍舊能存活三十多年并將其徹底驅散。
此時此刻,他沉浸在情感的思念之中,靜靜的感悟著這種感覺,他體內的仙元,開始緩緩的旋轉起來,這種旋轉,漸漸透出體外,在那些懸掛的畫作上,驀然升起一絲絲的靈韻。
雪,越下越大,而且持續了好幾個月,仿佛要將整座雪城都覆蓋在白茫茫之下。天氣更加寒冷,街道兩旁的柳樹,都被壓成了弧度,樹葉被風一吹,嘩嘩聲響中慢慢脫落,被風送出老遠,成為無根之葉。
程翎傴僂著身子,腰間掛了一個酒葫蘆,緩緩的走在大街上,今年的雪有些反常,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這時,沐英拿著一個酒壺跑了過來,眼露關切之意,說道“程叔,您上了年紀就不要外出了,還有這酒,還是少喝點,喝兩口暖暖身子就行了。”
程翎含笑點頭,接過酒壺,拍了拍沐英的肩膀,轉身慢慢的離開。
沐英看著程翎的背影,心里有股苦澀之味,這么多年了,他眼中那個無所不能的程叔,已經老了很多,他一直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的程叔,那充滿英氣的面孔以及仿佛星星一般的眼睛。
他嘆了口氣,轉身回到酒樓,天氣越來越冷,街上很少看見行人,酒樓的生意也愈見差了,地窖中的酒賣不出去,釀酒的草藥也有許多被凍死,再這么下去將無以為繼。
程翎繼續向前,來到雪城三十多年,除了外出游歷的那八年,還從未見過這么大的雪。幾乎把整座雪城都籠罩上一層厚厚的白紗,屋檐、樹木、地面,盡是直沒膝蓋的厚雪。
更是有不少房屋,被這突然降下的大雪壓塌,甚至于一些叫花子之流,被生生凍死,幾乎每天清晨,人們都會在城池的角落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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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那么一兩具勾縮在一起已然僵硬的尸體。
這雪,下的極為詭異,一些世世代代居住在雪城的人們,常常在客棧茶樓之中眾說紛紜,不僅僅是雪城,方圓百里之內,已然有好幾百年,沒有過如此大的雪了。
雪花始終在持續,慢慢的從天飄落,把地面上人們剛剛才踩上的腳印,緩緩的覆蓋,用不了多久,便一點也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