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做的展示手術,是因為小患者的左鎖骨下出現動靜脈瘺,而這個代表了他動脈血管和靜脈血管之間出現了相互交通的情況。
這會導致什么問題呢
動靜脈血液中含氧量等物質占比本就有差異,更重要的是動脈內的壓力普遍就高于靜脈,這就會讓這附件血液循環出現明顯的改變,而位置本就靠近心肺,隨著時間積累,很容易出現心臟增大和心力衰竭癥狀,這也就導致后續會嚴重影響到全身血流動力。
而手術的原理也很簡單,介入導管通過動靜脈血管的路徑,在動靜脈互相交通的位置放上一個封堵器,像是種秧的水道溝里放上一塊嚴絲合縫的大石頭,保證兩邊的水流情況不再被影響。
麻醉,右股動、靜脈穿刺,做造影,深入血管探查瘺口,把多功能導管送入降主動脈,然后經輸送鞘管送入動脈導管未閉封堵器,待封堵器遠端盤片展開后,讓它卡在簍口,這釋放完整的封堵器就操作完成1
一旁的手術說明要點寫得有多潦草,這手術做得就有多離譜。
菲戈羅看了眼時間,從她確定手術開始到手術結束,才過去大概十五分鐘。
原來她不是錯覺,是時間真的很快“這手術應該不簡單吧”
每年的外科年會上的手術,要么高明,要么精彩,總會讓人感覺大呼過癮,所以像這樣悵然若失的感覺,菲戈羅還沒體會到過。
為此,菲戈羅特意看向他們圣保羅醫院介入做得相當不錯的長臉醫生“怪不得下午會放兩個手術,我感覺要不是特意給耗材一些鏡頭,可能都不需要花那么多時間。”
“倒也不一定吧。”另一個自認在介入領域還算有經驗的主治醫生撓了撓頭,他其實也不確定,“主要這個病例比較少,我也沒遇到過,可能真比較簡單”
這類先天血管畸形要么在出生前就沒了,要么就被容易被診成心臟問題,所以這類病例的也就成為了罕見病例。
“不懂就別瞎說。”圣保羅醫院負責介入治療的醫生,是一個長臉的中年蓄胡的醫生,他沒好氣道,“病例是罕見,但是這個穿刺到血管置入的原理哪里罕見,你也不想想你探查動靜脈血管會花多少時間。”
“介入的手術時間短其實和孰能生巧有關,可手術的亮點還是精準度,導絲在血管里延展的時候,如果操作不當導致影響血管壁,影響血流動力學,那介入手術也會變成災難。”
菲戈羅看向下面林熙冬已經鞠躬準備離開手術間,繼續問道“所以手術很難”
“說難也不難,近幾年來心血管畸形相關病例因為介入發展病例多得很,類似今天這樣的根治手術成功的案例也不下三四十臺吧。”長臉醫生搖搖頭,“這手術的難點是在術中準確判斷病變的大小、形態、位置,我雖說時間段是和孰能生巧有關,可事實上,患者病情都是不同的,要做到她這樣的水平,毫無障礙德簡單完成,即便是克勞迪奧教授頂峰時期,也做不到吧。”
“當然,愛德生后期會同步病例和器械情況,到時候病例結果才能有作證,介入的并發癥結果才是衡量手術價值的最好證明。”
“原來如此,她只做那么一個我感覺看得有些索然無味,從前期準備到手術,半小時就結束了,但不可否認,我被安利了,這個介入器械我非常有興趣了解,或許這個封堵器以后也能應用到前列腺等相關器官上。”說話的時候,菲戈羅眼尖注意到林熙冬走到了觀摩臺的最前排,在看到她旁邊的人的時候,忍不住驚呼,“咦,那個是不是克勞迪奧教授”
菲戈羅雖然是腎臟外科的醫生,暫時還沒學會介入治療,但是她一直有關注介入領域的資訊,甚至已經把介入作為她即將要去學習的重點。
很多醫生都這樣,除了連續不斷的學習,也必須要盡快去了解最新的器械。
克勞迪奧作為介入治療的領頭人,也是霍普金斯醫院的榮譽院長,如今已經58歲,她已經很少動手手術,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分享經驗的路上,這樣的權威代表自然很容易讓人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