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談笑,一邊評論古今,也不劃槳,任由小舟隨風飄行,好不愜意。
不知不覺,小舟已離岸十余里,只見數十丈外一葉扁舟停在湖中,一個漁人坐在船頭垂釣,船尾有個小童。
黃蓉指著那漁舟道“煙波浩淼,一竿獨釣,真像是一幅水墨山水一般”
“丹青水墨,終究是想象居多,這倒確實是一副好畫,但山河將碎,這畫面就要不多見咯”玄清感嘆道。
“哼玄清哥哥,就你憂國憂民,真是煞風景”黃蓉狠狠的擰了玄清一下,不再說這個話題,笑道“我們過去看看”
“也行”玄清微微一笑道,心中卻是猜測這個漁人的身份,想來應該就是陸乘風了。
兩人行舟緩緩靠近,不多時便聽到對面小船之上傳來歌聲。
“放船千里凌波去,略為吳山留顧。云屯水府,濤隨神女,九江東注。北客翩然,壯心偏感,年華將暮。念伊蒿舊隱,巢由故友,南柯夢,遽如許”
“回首妖氛未掃,問人間英雄何處奇謀復國,可憐無用,塵昏白扇。鐵鎖橫江,錦帆沖浪,孫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淚流如雨。”
詞是水龍吟,唱歌的正是那個垂釣的漁父,歌聲激昂排宕,很有氣概。
兩船相距數丈時,那漁人道“湖上喜遇佳客,請過來共飲一杯如何”
黃蓉聽他吐屬風雅,更是暗暗稱奇,答道“只怕打擾長者。”
那漁人笑道“嘉賓難逢,大湖之上萍水邂逅,更足暢人胸懷,快請過來。”
數槳一扳,兩船已經靠近。黃蓉與玄清將小船系在漁舟船尾,然后兩人人跨上漁舟船頭,與那漁人作揖見禮。
那漁人坐著還禮,笑著說道“請坐,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還請兩位怨罪。”
玄清打量著那漁人,見他約莫四十左右年紀,臉色枯瘦,似乎身患重病,身材甚高,心中已然確定,這人正是陸乘風無疑,說起來他還應該是黃蓉的師兄了。
果然,幾人閑聊開之后,那人便自稱姓陸,已經確定無疑了,玄清次來太湖,就是尋找陸乘風的,不過現在還不是談論正事的時候。
幾人泛舟湖上,談論古今,針砭時事,玄清看得出來,陸乘風和黃藥師不一樣,他是一個真正憂國憂民之人,而且才干見識頗為不俗,這正和玄清之意。
幾人越談越是投機,直到天色將晚,暮靄蒼蒼,湖上煙霧更濃,陸乘風道“舍下就在湖濱,不揣冒昧,想請兩位去盤桓數日”
陸乘風相邀,正和玄清之意,更何況玄清還知道,歸云莊當中,還有一場大戲上演,這等好事玄清自然不會錯過。
玄清欣然同意道“反正也是游山玩水,如此就打擾陸先生了”
沒過多久,幾人便行至歸元莊,玄清雖然不太懂奇門遁甲之道,但也和黃蓉交流過一些,一進歸云莊,心下頗為感興趣,四處打量起來。
“玄清公子,這便是舍下了”陸乘風見玄清四處觀看也不在意,相反還是頗為得意,今日閑談,玄清的才學各方面皆不輸于他,這時候倒是讓他多了幾分探究之意。
心中想著,你就算再博學,還能看懂奇門遁甲之術
哪知道玄清一開口,就震得他不行了。
“陸莊主大名可叫乘風”玄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