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風一手提著裘千丈,腳下飄飄,便進了大廳之內。
她雙目已盲,可一雙耳力卻是冠絕天下,凝神細聽,便把大廳中的情況弄了個清楚。
“陸師弟,你好手段,找了這么多人來,就是為了要對付我的嗎”
梅超風似哭似笑的聲音別有一種詭異的韻味,讓人聽了頭皮發麻,此刻一開口,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江南六怪一見梅超風,就露出殺機,他們之間可謂有著深仇大恨,陳玄風死在了他們手上,同樣張阿生也死在了梅超風夫婦的手上,只是這一點,就不能泰然處之。
陸乘風面色一苦,眼神復雜地看著梅超風,似懷念似怨恨似悲涼,神色變化不定。聽的梅超風的說法,他嘆了口氣道“梅師姐,一別十多年,咱們最終還是相見了,今日你我之間的恩怨,正好可以來個了斷了,陳師兄呢,讓他出來吧,總不至于自家師兄弟動手,還想著暗算偷襲吧
”
“哈,哈哈,陸師弟,你難道沒看出來我是一個人到來的嗎,你陳師兄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連我這一對招子都瞎了”梅超風語氣愈發蒼涼“只因當年你陸師弟率人四處追殺我們夫婦,逼不得已之下,這才遠走大漠,誰知到頭來,你陳師兄還是死在了大漠荒山之上,這下你該如意了吧對付我這么一個瞎子,你的把
握當是大為增加了”
玄清聽到這里,心中大為疑惑,他還不知道,陸乘風追殺過梅超風夫婦。
裘千丈見陸乘風運起功力,似乎有動手的打算,心中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依舊面不改色,左手握住酒杯,右手兩指捏著杯口,不住團團旋轉。
突然右手平伸向外揮出,掌緣擊在杯口,托的一聲,一個高約半寸的磁圈飛了出去,跌落在桌面之上。
他左手將酒杯放在桌中,只見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原來竟以內功將酒杯削去了一圈。
裘千丈這一手,幾人紛紛驚疑不已,裘千仞暗自放下心來“老夫得到消息,不出六個月,金兵勢必要大舉南征”
“這次兵勢極盛,這大宋的江山社稷怕是不保了,唉,這也是氣數使然,無可奈何的事情了,你們以為我就愿意幫助金人嗎我只是不愿看到心靈涂炭,大宋變為一片焦土罷了”
裘千仞一邊說著,一邊嘆息,做足了憂國憂民卻又無可奈何之態。
在坐都是宋人,雖不入朝堂,只是混跡江湖武林,可也是胸懷家國,不忍做亡國奴的,聞言頓時紛紛驚呼、嘆息。
若是裘千丈說的是真的,這可就非同小可了,一個不好,正做亡國奴了,一時之間,幾人不由想到裘千仞做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有些人寧死不屈,也有些人委曲求全,裘千仞是選擇在絕境之下委曲求全保護百姓,眾人也不能過多苛責什么,最多就是道不同不與為謀。
“一派胡言”玄清冷聲道。
本來玄清還是想看一場好戲的,但是這個時候,眼見眾人都要被裘千丈忽悠到做滅國的打算了,自然不能再坐視不理。
玄清一聲冷喝,當即就將手中的酒杯丟出,帶著玄清真氣的酒杯,撞擊在裘千丈身上,將他擊出丈遠,大口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