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可縮縮脖子,這事沒法解釋,她干笑,找了個借口,“嘿嘿,爹,我給你買了,就是裝包的時候,不小心拉宿舍里了,也是副手套。”
趙晨急忙保證,“爹當然也有,姥娘也有,都有。”
趙良生笑了,調侃自己,“多不好意思,就跟爹給你們要禮物似的,不過既然你們有這個孝心,那爹就等著了啊。”
晚飯異常豐盛,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圍在一起吃飯,楊玉華先夾了一個雞腿放到石可的碗里,慈祥的看著石可笑道“好孩子,看你瘦得,趕緊吃個雞腿補補。”
石可忙道“姥娘你吃。”
“姥娘年紀大了,咬不動,你吃吧。”
石可看看桌上的菜,用湯勺舀了一個丸子放到楊玉華碗里,“姥娘,這個能咬動,你吃這個。”
楊玉華笑瞇瞇的看著石可,感慨的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呀,一晃你就成大閨女了。”
嚴思勤夾了一塊魚肉送到石可碗里,說道“那是孩子不在眼巴前,要是咱一天天看著長大的,娘就不覺得快了。”
“那也快,你看大壯和二晨,沒覺得就變成大小伙子了。”
晚上,趙良生躺在床上對還在嚴思勤在梳妝臺前抹臉的嚴思勤說道“可可也真是的,還沒掙錢呢,買什么東西呢,要我說啊,不能讓孩子破費,回頭咱得把錢給她。”
嚴思勤看了鏡子里的趙良生一眼,然后起身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上床,“要我說,給錢是一定給的,但不能直接就這么給,這是孩子的一片心,你要是這么給多外道,可可這孩子剛回來,估計她心里也怕咱不拿她當是自己人,有時候我看見她那小心翼翼的小眼神都心疼,那眼神老讓我想起來她小時候剛家來的時候。”
趙良生擰眉,回想道“是嗎,我咋沒注意。”
“就你那心眼,粗的跟搟面杖似的,能看出點啥”嚴思勤躺下后,不滿的用腳踢踢趙良生,“去,往那邊點,你那邊那么大空還往我這邊擠。”
趙良生往旁邊挪了挪,嬉皮笑臉的說道,“我這是專門來給你暖被窩的。”
嚴思勤心里升起一陣暖意,飛過去一個媚眼,“我用的著你暖。”
嚴思勤側過身子,與趙良生面對面,“他爹,明天是元旦,孩子們肯定要出去玩,你一人發二十塊錢,就說是讓他們買零食用的。”
“你看你小氣的,給二十干嘛,直接給五十得了,孩子們花起來也潑辣的。”
“話不能這樣說,你那倆兒子,別說五十了,給五百都不嫌多,我是怕可可,你給多了,閨女肯定不會要的。”嚴思勤停頓一下接著道“可可給我買的手套有點大,我看你戴正合適,等孩子們上學走了,手套你先戴著吧。”
趙良生若有所思,“我怎么覺得手套是男式的呢,是不是這手套就是給我買的”
嚴思勤撇嘴,“你想的美,可可都說了,你的忘拿了。”
“不是我想的美。”趙良生解釋道“你想啊,可可怎么會想到咱娘就在咱家里呢,我感覺圍巾是孩子買給你的,手套給我的,昨天看見她姥娘,臨時變了決定,把給你的禮物給了她姥娘,給我的禮物就送給你了。”
嚴思勤剛想反駁,回頭一想,又確實有道理,嘆道“孩子有心了,昨天壯回來,嫌沒把他姥爺走的事告訴他,娘把責任攬她身上了,你家來前娘正掉眼淚呢,可可這孩子也是想逗她姥娘開心。”
趙良生點頭,“還是女孩心細,咱兒肯定想不了那么多。”
雖然已經是第二次住在這個房間,但石可還是感覺不真實,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唯恐一覺醒來,這一切都消失不見,輾轉反側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斗轉星移,月亮慢條斯理的轉向西方,當第一抹晨曦露出地平線的時候,報曉的公雞開始了它們的日常工作。
高亢的啼鳴聲引導著更多的公雞參與進來,石可醒了,聽著聽著她笑了,石可想起來小的時候家里那只會收破爛的雞,每次打鳴跟收破爛上門似的,石可凝神傾聽外面或近或遠的打鳴聲,遺憾的是沒有一個聲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