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謝了”瑞福接過燒餅,謝過老板,“吭哧”一下上來就是一口,登時燒餅的濃香在齒間四溢,酥脆香口的表皮因為抹了一層薄薄的糖稀,餅香回味帶甜,外面的一層芝麻經過火烤,一個個身子脹鼓鼓的,一口咬下去,仿佛里面都是香油,整個燒餅外焦里嫩,回味悠長。
多年后,古稀之年的瑞福每每回想起來,就覺得今的燒餅是這輩子吃過的最香、最好吃的燒餅。
瑞成和瑞全好來了,他去火車站找,瑞全去汽車站找,火車站有點遠,當哥哥的得為弟弟著想不是,累點的自己擔著,輕松點的讓給弟弟。
去火車站的路上路過一個大市場,瑞成早就想來看看,不為別的,就是何霞,結婚多少年了,連件新衣裳都沒有做過,閨女更是,身上的衣裳都是大人實在不能穿了才拆了改的,顏色不是黑就是老藍,僅有的二件花褂子還是孩子姥娘給做的,孩子喜歡,見的穿在身上,都洗毛了邊,且隨著孩子年齡的增長,衣裳越來越,眼看著就要穿不進去了。
想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錢只要一進爹娘的手,那就是進了貔貅的肚子里,你一分也別想拿出來,他和霞私下里商量好了,想辦法偷偷攢點私房,到時候買了東西就是春梅姥娘給的。
轉過拐角,街道兩旁各種攤一個挨一個,可這半下午的,熱,又不是購物的時間,市集上買東西的人并不多。
瑞成直接走到布攤,專挑案子上的花布來看,守攤老板昏昏欲睡的正擱那里打瞌,聽見攤前有動靜,掀起眼皮看了看,見確實有顧客上門,急忙擦了一下口水招呼“大兄弟,看布啊”見瑞成只看花布,一猜就知道是給女人買的,忙推薦道“這個花,新貨,剛出來的的確良,三毛五一尺,咋樣”
“哦。”瑞成心里換算了一下,三毛五一尺,買三尺得一塊多,太貴,他又看向旁邊的料子“這個呢”
“這個三毛一尺,純棉的,能相中不”老板打量了一下瑞成的臉色,見瑞成沒有什么反應,也看不出來是不是相中,她又從旁邊抱過一批花布介紹道“大兄弟,要不你看看這個能相中不,這是廠里印花嗒的殘次品,只要二毛一尺,六毛錢就能做件褂子,你看這質量。”老板抓住布兩邊狠拽了幾個,布匹發出“砰砰”的聲音“咋樣,不錯吧,要不是印花嗒撩三、四毛一尺。”
瑞成接過布料觀察了一下,實話,瑞成對布料花色并不是太懂,他也沒看出來是哪里印花嗒了,卻不耽誤他面露惋惜的道“布是不孬,可惜了。”
“的是啊,要不然也不能賣二毛不是”老板撫了撫布料道“其實印花嗒這一點,對手巧的人來,根本不是事,下剪子的時候把花嗒的地方下到咯吱窩,做出來的衣服一點毛病也看不出來,怎么樣大兄弟,來幾尺這布賣的可快了,你今兒個要是不要,過兩可就沒有了。”
瑞成很心動,花布上的花型很好看,粉色的底上面印著碎花,看著就干凈通透,招人喜歡,可他兜里沒有錢,只好歉意的對老板笑笑,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老板手中的布“我今來城里有別的事,先看看,沒裝錢,回頭再過來買。”
沒錢啊,老板泄氣了,一腚坐到板凳上“那你自己看吧。”
離開布攤,瑞成將整個集市轉了轉,商品琳瑯滿目,吃喝穿用是什么都有,唯一沒有的是衣兜里沒錢,過足了眼癮的瑞成來到火車站,在候車室里轉了一圈,又在火車站廣場轉了一圈,那個二毛錢一尺的碎花布老在眼前晃蕩,瑞成想趕緊回家跟何霞商量去,萬一過兩真賣完了怎么辦左右他已經來過火車站了,找也找了,沒找著啊,沒找著他有什么辦法想到這里,瑞成立馬開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