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攥著一百五十塊錢,高心心花怒放,背著手哼著曲兒步履輕松的回家。
老漢兒子叫鐵牛,剛下工,還沒進家門,詫異的在路上碰見老父親,“爹,你咋弄快就回來了我還想著一會兒給你送飯去嘞,你回來誰在幫你看攤子”
“不用看。”老漢從腰里抽出煙袋鍋子晃了晃,“賣完了,三百斤一斤沒剩。”
“啥一斤沒剩”鐵牛還不相信,往父親身后看了看。
“別看了,你爹我還能騙你不成,不光一斤沒剩,我還接了個生意,人家每個月都要五百斤麥子嘞。”老漢著炫耀的從懷里掏出一大疊子人民幣給兒子看了一眼,接著又掖進懷里,“給你看看,都是錢。”
鐵牛高興之余想到一個問題,“爹,你咋答應人家每個月都要五百斤麥子來,咱家哪里還有那么多的糧食。”
“你你。”老漢嗤之以鼻,“平時爹就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你還不信,我吹牛,你這個榆木疙瘩腦袋就不能多開一個撬,咱家是沒有那么多,但咱村那么大,誰家不存個千把斤的糧食,人家了,只要是能保證和咱家麥子質量一樣就行,誰家糧食好爹心里都有數著呢,時候咱去村里上門收,四毛八一斤收來,咱在質量上好好把把關,一個月賺十塊錢不是輕巧的”
“爹,還是你牛。”鐵牛豎起大拇哥在爹臉前比劃了一下,“我承認你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都多了,以后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石大勇買好糧食,心放下一半,又去賣油的地方轉了轉。這地方的人都吃菜籽油,價格固定在三塊五一斤,整整比供應油貴了一倍,沒辦法,都這價,自己不用也不行,石大勇先打了二十斤油,這才安心的回家轉。
路過磨坊,把麥子卸下來,五分錢一斤的加工費,三百斤麥子全部打成面粉。
昨晚上和了二十五斤的面,搓了三百根麻花,瑞民已經賣了一百多根,第二趟出去還沒回來,面板上還有七、八十根麻花。
“嘀嘀嘀”
孫秀芳聽見喇叭聲,趴著玻璃上往外看了一眼,看見兒子跳下車,卻沒有往家走,而是直接爬上后車斗,看樣子是要拿什么東西,她忙對王英。喊了一聲“英子,大勇的車,大勇好像帶東西回來了。”
家里的面就剩一的量,油也沒有了,就盼著大勇回來和他商量怎么辦了,聽見大勇回來了,王英急忙往外迎,“娘,你幫我看著孩子,我出去看看。”
在王英的幫助下,大勇一共卸下六個面袋子和一大桶油,可把王英高興壞了,“我和娘正發愁面和油不夠用了,你就買回來這么多,真是太好了,這是多少斤面呀”
石大勇扛起一袋子面來,“這是二百二十五斤面,還有二大袋子糠,我英子,咱養些。”
“還養雞你是看我沒累死嗎”王英也想扛面,她抬了抬袋子,沒抬動,“我現在睜眼就搓麻花,平時做飯,洗衣,看孩子,你瞅瞅我哪里還有空”
“你看看你,連四兩勁都沒有,不用你扛,你光拎那桶油就校”石大勇蹙眉踢踢腳下其中的二個面袋子,“這兩袋子都是糠,打面剩下的,你咱不喂雞,這些糠咋弄,這也都是錢,我跟你我都想在土崖下面圍個豬圈,抓二頭豬秧子來喂了。”
看著那些糠,王英也舍不得浪費,養雞就養雞了,但是你要是養豬,那可萬萬不能答應,豬算是大牲畜,少伺候一點都不行,她立馬斷然拒絕,“養雞都夠頭了,你還想養豬我告訴你大勇,你還是給我留個喘氣的空吧。”
“聽聽,聽聽。”石大勇拎著面袋子使勁一提,咯吱窩下夾了一袋子面,“你這話的意思,我怎么聽著跟舊社會受氣的媳婦似的。”
王英白了石大勇一眼,“聽聽,聽聽,你這話的意思怎么跟我沒受氣似的。”
“呵呵。”
“哈哈”
夫妻兩個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孫秀芳隔著窗戶見兒子卸下一堆的面,高心合不攏嘴,抱著石想,領著安安就往外走,迎面碰上大勇扛著面袋子進屋,“大勇,從哪弄恁些個面來。”
“從哪弄娘,看你的,多簡單似的,我買的麥子,高價,五毛錢一斤,又一斤花五分錢加工費打的。”石大勇找了個角落,先把面卸下來。
“高價呀”孫秀芳有點失望,不過轉念又高興起來,有總比沒有強,不過是少賺一些又不是不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