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年寒暑,石可已經七歲了,正值髫年的女童,扎著兩只小辮,一雙帶著稚氣掩映在長睫毛下的大眼睛,像兩顆烏溜溜的黑鉆,忽閃忽閃的,高翹的鼻子下面是一張水潤潤粉唇,皮膚還是不太白,卻是健康的小麥色,臉頰處微微透著淡紅,石可長高了,卻依舊是不胖,細細瘦瘦的小姑娘,渾身上下透著機靈樣兒。
嚴思勤最驕傲的就是家里的三個孩子,她的孩子是村里最干凈、最好看的,男孩子帥氣,女孩子漂亮,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搬張板凳坐在院子里的燈下面,邊做針線邊看孩子們玩耍。
嗯,還有小霸道,這鳥真的是通了人性,只要是它在家,不管是誰喊一聲小霸道三個字,它都撲棱棱的飛過來,落到主人的肩上,親昵蹭蹭主人的臉頰,喳喳喳的說著誰都聽不懂的話。
經過上次歷險,小霸道可老實了,跟兩小只出去玩從來都是帶著三分小心,確定沒有危險了才敢在地上蹦跶幾下,兩小只就不行了,野孩子野得很,從來不觀察周圍環境是否安全,這讓小霸道很不滿,拍著兩個小兄弟的腦袋教訓都沒有效果,氣的小霸道也懶得說了。
雀媽媽對這個孩子是徹底死了心,拐帶了好幾次都拐不走,不禁感嘆這個孩子真是白孵了。
暑假已過大半,過幾天就要開學,趙良生路過學校門口,見新貼了一張大紅紙,他猜一定是招收新生的通知,進前一看,果不其然,上寫家里有七歲以上適齡兒童的家長,請明天帶戶口本領孩子前來報名。
七歲,趙良生掐指一算,石可就七歲了,孩子來的時候馬上5歲,這都過了兩年多了,可不就是七歲。
小霸道現在親人的很,不管誰回到家它都要飛過去迎接一番,聽見大門響動,正歪著小腦袋梳理羽毛小霸道定睛一看,是爹爹回來了,當即振翅一扇,猶如離弦之箭,偏偏飛到趙良生臉前又能定住身子,“喳喳喳,爹回來了。”
“小霸道呀。”趙良生眼中滿是溺愛,伸出右手托住小霸道,“看給你帶什么好吃的回來了。”
嗯又是螞蚱,小霸道瞥了一眼趙良生左手指上的螞蚱串,一臉嫌棄,不是它不再喜歡吃螞蚱了,而是認為吃這種送到嘴邊來的肉沒有新意,霸道小朋友現在是大孩子了,它喜歡自己去覓食,追著活潑亂跳的螞蚱跑,那樣抓到嘴里的肉肉才香甜。
“喳喳喳。”小霸道說“爹以后不要給我抓螞蚱,想吃了我自己回去找。”
趙良生沒有在小霸道臉上看到歡喜,他用食指輕輕的順順霸道的小毛腦袋,慈愛的笑道“咋螞蚱吃夠了想吃啥我再給你去抓。”
“呵呵。”坐在小板凳上摘菜的嚴思勤笑了,“看你說的認真的,好像你倆互相能聽懂對方說的話似的。”
“誒,你別不信。”趙良生托著小霸道往嚴思勤身邊走,他拉個小板凳坐到嚴思勤身邊,“咱家霸道說什么我是聽不懂,但它想什么我能猜個不離十。”
嚴思勤抿嘴,“那你跟我說說,霸道這會子在想什么”
“那還不簡單。”趙良生接下一只螞蚱遞到小霸道嘴巴,觀察了一下霸道的表情。
雖然喜歡吃現抓的,但送到嘴邊的肉不吃那不是傻嗎霸道小糾結一瞬,還是叨到嘴里吃了起來。
“咱家霸道在想啊,螞蚱真好吃,對不對呀”
“喳喳喳,還行吧。”霸道能聽懂人類的說話,它一口一只不一會兒一串螞蚱讓它吃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