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腰腹,還有最要緊的咽喉。
不要害怕,殺過雞鴨殺過魚,只要一刀下去,將喉管和血管割斷,無論多可怕的生命都會結束。
黑臉雙手扯著咽喉上卷了鋒銳玻璃的土壤和電光,恐怖道“賤人,你竟然敢”
周黍一眼也不眨,她不怕他,不怕他
李仁趁機將匕首扔向她“黍姐,用刀”
周黍的電光吸住匕首,替換了比在黑臉咽喉上的玻璃,壓榨全部精神,用力割了下去。
一割不開,再割,無數次穿透,直到皮開肉綻露出白骨,腥臭的紅血噴灑幾米遠。
黑臉手捂住頸項,口中發出不甘心咯咯聲,但身體抽搐著,無可抑制地倒了下去。
周黍渾身顫抖,大汗淋漓,無論如何也無法放棄精神的動作。
黑臉的身體已經停止了抽搐,她的電流和土壤依然卷著匕首在他身上猛刺。
直到李仁沖過來拽著她“夠了,他已經死了”
周黍在電光中回頭,雪白的臉上沾滿血,黑瞳中閃著攝人的銳利光芒。
那光如同利刃,毫不留情地扎入李仁的心臟,扎得他鮮血淋漓卻又心甘情愿。
周黍啐一口,怒罵道“這操蛋的世界”
秦云榛知道黑臉操蛋,但沒料到他操蛋到那樣的程度。
他拖延夠一個小時,才放開黑臉的銬子,讓他滾。
黑臉絲毫沒生氣,也沒往常的廢話,居然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仿佛是即將吃上大餐,沒精力計較小事。
秦云榛一開始不以為意,去食堂吃了早晚餐后,越想越覺得不對。
于是往城外的棚區,找到地保問“看見黑臉了嗎那些屠夫,現在什么地方”
地保搖頭“沒見黑臉,但其它屠夫都在酒館里喝酒。”
尋歡作樂
秦云榛丟開地保,往尋歡作樂的區去,推開幾個纏上來的酒家男女,糾了一個屠夫出來問話。
“黑臉呢人在哪兒”
那人醉醺醺地,但還記得抱怨黑臉,說他今天可太奇怪了,分了大筆的錢不去找老相好,還干脆徹底地消失了。
說什么有白米面就不吃土豆紅薯,可青葉城遍地都是土豆紅薯,哪里來的百米面
秦云榛立刻問“他今年跟的哪個隊接了哪個地方的生意”
那人噴著酒氣道“秦隊長,你該知道的呀,就是四槐樹鎮那個女獠牙”
話沒說完,秦云榛就跑了。
怪不得黑臉被他攔住,失了周黍的蹤跡也不鬧騰,原來根本知道她是誰,住哪里而且走那條路回家
他自以為是,居然放了惡虎歸山
一路緊趕慢趕,即便遭遇路途堵塞,也千方百計地尋找車轍。
他心急如焚,更知道自己不走快些,將會后悔。
車終于抵達靠近虹橋鎮的地方,彎道上深深的車輪印記,路邊因為重裝而坍塌的泥土。
黑茫茫的荒野里,兩輛車翻倒著,到處都是灑落的米面和玻璃碎渣。
一個少年在挖坑,一具尸體橫躺著,學已經凝固成黑塊。
而周黍
秦云榛看見了周黍,她雙手撐在車蓋上,凌亂的衣服無法掩飾精巧的鎖骨和秀美的線條,那雙無法用言語表述的眼睛注視著他。
她一動不動,但眸光如冰如刀又似火,灼燒著這片野地。
她對他笑,有些散漫道“秦隊長,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