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這樣,反而越有利于李家磨練繼承人,畢竟沒有好的磨刀石,怎么磨得出來好刀
因此,李倫向李仁確認“牛頭水庫的事,你有多少把握”
李仁明白李倫的勢在必得,道“如果按照你的方式,不超過五成;但用我的方式,應該有九成”
話沒說完,書房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
李倫一轉眼,李仁點點頭,開門,追出去。
初冬的風冷,室外的溫度很低,特別是晚上,植物莖葉上都覆蓋了淺淺的霜白。
李仁看見一角布裙子飄走,消失在輔樓的方向。
他不緊不慢地跟上去,繞過瞭望塔,直接敲響輔樓的門。
是李美來開門,身上栓著圍裙,胳膊的衣服上扎了不同粗細的幾根針,還纏了不少的線。
因為綢料的衣裙毀得實在厲害,就此舍棄不用也浪費,所以她這幾天都在做織補。
所以眼睛下面黑眼圈十分濃重。
她打著哈欠“哥,這么晚了,怎么不穿外套出來”
李仁沒回答,肯定道“幫我把李惠叫出來。”
李美有點驚訝,但隨壓著聲音問“她又干什么了”
李仁笑“別問,你把她叫出來。”
又道“只她出來就行,你別管也別聽,我會好好跟她說清楚。”
李美半信半疑,但進去找人了。
不到五分鐘,李惠拖著身舊布裙走出門,表情相當桀驁。
她前幾天被罰了三十鞭,恨意未消,兇巴巴道“半夜叫人出來,什么人命關天的事”
李仁直視她,看進她心里,直看得她心虛地別開臉,才道“我知道你對父親和我有很多不滿,也不喜歡主樓,但這不是你鬼祟偷聽的理由。”
李惠翻了個白眼“我鬼祟還是李美鬼祟她天天跟你跑出門,不知道往哪里野就前兩天,好好的衣服傳出去,結果壞成那樣回來,叫人怎么想”
話沒說完,更惡毒的猜測還沒出口,李仁的目光就變了。
李家的等級管理,李惠是最深刻體會的人。
李仁作為長子,被李倫賦予了管理全部同輩和晚輩的權力。
必須遵守家規,必須尊重長輩,不能口出惡言,不可污蔑親人,更不能做出有損李家聲譽的事。
李惠一句話便犯了好幾條,嚴格說起來,又是二十鞭子。
她閉嘴,悻悻道“總之,不能每次都是她占便宜,享風光,臟活爛活卻全丟給我”
李仁瞥著她“我和父親說話,你都聽見了”
李惠毫不在意道“聽見又怎么樣不過是水的事嗎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這話說得有點大了。
中地靠天時,靠辛勞,更要靠水。
沒有水,任誰渾身本事,也別想中出好東西。
金家能溫飽,能供養一個去巡夜軍的女兒,靠的是金鳳凰四級水能力能勉強灌溉金家全部田地。
李家不差,是因為李倫土系五級,一個人能翻好李家的全部田地,除了節約不少農機的錢外,還能仰仗原來鄭航土地上的水庫和小溪。
如今東弧形地換了主人,若對方也要耕中,那一個水庫和一條小溪根本不夠灌溉兩家近四十平方公里的土地。
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