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帖子門上剛才還完好無損的黃符從邊緣處開始被侵蝕,不過眨眼間便化為了一道道陰冷鬼氣,縈繞在門上,即使沒有碰觸到門,僅僅只是站在門口,都能感覺到那股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冷意。
“怎么會這樣我明明沒有感覺到任何陰氣。”黃大師喃喃,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眼前的木門。
手一觸碰上去,就像是摸到了一塊寒冰,甚至比冰更冷更涼,那股涼氣跟有生命似的,手一摸上去,就飛快的往人體內鉆,帶來一陣針扎似的疼,黃大師心中暗道不好。
他這人雖說有些狂妄自大,卻的確是有些真本事的,普通的陰晦之物也能對付。
他在臥室門上所貼的符有驅鬼驅邪的作用,若是被鬼物碰上,他也會有所感應,甚至這些符也能驅逐鬼物。可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些符竟然悄無聲息的被化去了,他卻一點都沒察覺到。
再加上這門上所逸散出來的森森鬼氣,那鬼很顯然不是普通的鬼物,而且也不知道來了有多久了,里邊的人是不是還安好還另說。
祁父著急道“黃大師,我兒子怎么樣了是不是那東西來了”
祁母更是臉色慘白,險些直接暈厥過去。
黃大師面色肅然,他示意祁家父母往后退一步,自己給自己的手上貼了一張符,然后抓住門把手,往一邊一扭。
咔嚓
很是輕微的聲響,在這安靜的空間內卻顯得十分清楚,只是門卻沒有被打開,
“好像是從里邊被反鎖了,家里有備用鑰匙嗎”他問。
祁母使勁點頭,“有,我這就去拿”
祁父十分著急,連聲問“黃大師,我兒子會沒事吧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給您的酬勞我愿意翻倍”
黃大師安慰他“您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令郎手里有我給的符,支撐個一時半刻肯定是可以的。”
只是不知道那東西,到底來了有多久了想到這,黃大師也是心中著急。
很快的,祁母就把鑰匙拿來了,這門從里邊被反鎖,在外邊用鑰匙也是能打開的,可是鑰匙插進鎖眼,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怎么扭都扭不開,完全打不開門。
黃大師貼在手心的黃符邊緣已經化為了飛灰,黃符正在逐漸被腐蝕著。
“玉民玉民”祁母忍不住高聲朝喊起來,“你在不在屋里,你在不在啊你應媽媽一聲啊玉民”
屋內。
粘稠的陰氣宛若活物,在屋里緩慢的流動著。
紅色的繡花鞋踩在實木的地板上,她就站在窗戶那里,靜靜的朝屋里看著。
一道微胖的身影坐在床上,他的手從腦袋旁邊伸到后邊去,手臂扭成一個很奇怪的姿勢,仔細看,竟是生生轉了一個方向,就像是背后站在一個人,朝著他伸出來的另一雙手。
而這雙手中正抓著一根麻繩,麻繩成結,形成一個環,而那個環,剛好適合將他的腦袋放進去,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
在黑暗之中,就好像有人在他背后,手里拿著麻繩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可是實際上,用麻繩勒住他脖子的卻是他自己,他正用著自己的雙手,使勁的往脖子上勒。
他自己抓著麻繩的手不斷的用力往上勒,脖子不受控制的往上揚,蒼白的臉上露出灰敗的色彩,青紫的顏色從脖子處開始往上蔓延著。明明是粗糲的麻繩,就像是最可怕的利器,勒破他的皮膚、他的肉,更深的往里“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