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才鼓起一點勇氣就泄掉,沒有貿然闖出去“他們多久走啊。”
亂步什么都知道,他答“十分鐘吧。”
我“”
我蔫蔫地等。
“說起來,”亂步在靜謐中忽然出聲,他碰到我的手肘,“桃醬的傷口好了嗎”
“應該好了吧感覺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回憶起來恍若隔世。
“不對,”我回神,疑惑說,“你不是應該什么都知道嗎”
“我腦子可不是什么東西都裝得下的。而且必須需要證據,有痕跡的才會被偵破。”亂步說道,“沒有痕跡,或者超出常理范圍的,我也很棘手的桃醬。”
我小聲“好吧”
他的指尖觸碰到我的手腕,與毛衣袖口相觸“再說,就算知道桃醬的一些事情,也得看過才安心啊,談戀愛真麻煩。明明不用的。”
他說著就嘀咕抱怨一句。
我無語一陣,接受了“那也行”
我才說完他的指就順著毛衣袖口向上。
不是粗粗挽起袖子那種,而是貼著皮膚,鉆開袖子,長袖越堆越上面。
他才洗過的手指一截鉆進了袖子里,直直往上,冷得驚人,再加上冰涼的空氣,我手臂不由得一顫。
外面還在繼續,我懵懵的腦袋想到什么“那你知道他們會進來嗎要不然我們就不會堵在這里了。”
“嗯”亂步沉吟,停在我手肘處,手心握住了那關節處的半圓骨頭,“不知道。”
也是,亂步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會琢磨別人琢磨環境的人。
我們離得近,冷冷的環境似乎漸漸因為呼吸與距離而溫度上升。
但我還是冷得慌,他終于碰到靠近肩膀的皮膚,我的毛衣袖徹底失去用處,整條胳膊都露出。
不帶溫度的指尖像是游蛇從我手腕爬上胳膊,離開的同時留下一連串沁涼的痕跡。
亂步“傷口好了。”
我“當然,都幾個月了。”
狹小的空間里,我按住他的胸口,碰到冰的紐扣又移開,只能拽著他披風,抬起的動作反而方便了他。
亂步倏地笑一聲“騙你的,是五分鐘。”
我“”
他在漫畫店瞅見她看著漫畫出神時,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想他當初無法安慰的傷口。
其實和清桃交往五個月時,亂步偶然有一次遇見過她在街邊抹眼淚。
是看見同學的父母前來,她也想起了去世的父母,于是自己出來黯然神傷。
只是湊巧出來的偵探瞧了幾眼,左顧右盼一陣,揪了揪頭發,邁步走到對面的店,又什么都沒買的走回來。
他在她身后走來走去。
奇怪。
無法靠近。
他開始焦躁、無措,盯著前面的少女背影無所適從。
他應該無所畏懼地走上前去,像安慰他的朋友們一樣拍拍肩膀,自信地笑,說幾句他認為正確的話。
比如“清桃,沉溺過去沒用的。”
“清桃,我會幫你。”
“桃醬,靠我這里哭,然后哭完就振作起來去吃甜點吧”
總之停在這里,看著別人的背影不是江戶川亂步的作風。
他應該是無所顧忌的。
他的心應該是直來直往的,應該是莽撞不知畏懼的。
現在偵探對自己邁不動的行為感到疑惑不解。
然后眼睜睜看著少女自己振作起來,小跑回學校。
亂步呆愣一會兒,自己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步子一轉,朝偵探社走,臉上的表情是迷茫疑惑的。
以至于讓太宰治眼尖發現,他夸張地擁抱自己,陶醉的表情“亂步先生,愛情就是這樣讓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呢,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真是可怕啊,小姐我不是說你,你是讓我更像自己”
繃帶精轉頭就連忙對委托人說情話,清俊好看的臉讓對方紅了臉。
亂步幽幽看著太宰他們,再撇頭,暗搓搓看他的白發少年立刻扭回去,欲蓋彌彰地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