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拜師,不是以前那種玩笑一般喚師父,而是備了厚禮由周父親自帶著上門,三跪九叩后正式拜師。
有了師承后,田大夫就拿出了兩本古樸的醫書,又教了她針灸之術。
十月之后,天氣越來越來冷,縣城的日子他們還算習慣,有周父和田大夫在,楚云梨一點都沒想家。
漸漸地到了十月末,外頭雖然沒下雪,但早上的枝條上滿是寒霜,盆中裝水若是在外面過夜,是會凍上一層薄薄的冰的。
這些日子以來,桉城中暗地里流傳顧堰對他接進去那女人感情頗深,對于送他美人的人不假辭色,全部退回,也有人不信邪,覺得顧堰有所顧忌,當著人面收了讓人詬病。要知道,據說這位顧大人,家中可是有妻室的。于是,干脆把美人的轎子趁夜往驛館門口一扔想著這樣總該收了,沒想到顧堰直接就讓人把美人送了回去,一點面子不給,毫不客氣。
久而久之,便沒有人送美人了,與之相對的,便傳出顧堰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帶著女兒前來投奔他的女人了。好多人感慨,沒想到這位京城來的顧大人,是個情深義重的。
天氣轉冷,顧堰離開桉城的消息始終沒傳來,倒是聽說有人找到了驛館,也是女人,不過這一回來的女人看起來五十多歲,這倒沒有人扯上那些風月之事。
也有人暗地里傳,那女人是顧堰母親。
楚云梨得到這個消息時,打算起身去醫館,聽到春雨的話后,她眉心皺了皺。
其實當初派出那婆子對她娘下手的人不難猜,左不過就是顧堰的長輩,一般男人不屑于用這樣的后宅手段,應該就是他家中的女性長輩,這個人大半就是他母親。
沈家只是一般商戶,配侯府自然是不夠的。顧堰和沈蕓兩情相悅,且兩心相許,落在侯夫人眼中,沈蕓大概是那蠱惑他的妖精,是要拖累他前程對他毫無助宜的低賤商戶女,自然是不能留的。
要知道,桉城離京城何止千里,不分晝夜的趕路也要半個多月,不是對他真心疼愛擔憂的人,是不會這樣費心思的。
楚云梨照舊起身出門,暗地里盤算著,得想辦法打聽一番顧堰母親對于沈秋妍這姐妹倆的態度,興許能探知一二當年的事。
她去醫館都是坐馬車,近來早上寒冷,但到了午后天氣還是不錯的,陽光灑落,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所以,醫館中午后的人格外多。
本來這醫館算是桉城中數一數二的,平日里都很忙,午后更甚,楚云梨忙亂過后,只覺得饑腸轆轆,起身帶著春雨出門,打算去找點東西吃,順便給那邊還有人排隊的田大夫帶些吃食回來。
剛剛出門,就一個小丫頭急匆匆過來,對著他一福,“周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楚云梨揚眉,看了看大道旁小巷中的青棚馬車,也不知道在這等了多久,春雨已經上前一步,擋在楚云梨面前,問道,“你家主子是誰這樣遮遮掩掩的,要是歹人怎么辦,誰敢去見”
那邊青棚馬車簾子掀開,露出沈秋妍的臉來。
楚云梨有些驚訝,自那日沈秋妍在周家對著顧堰哀求哭嚎過后,兩人再沒有見過面。以沈秋妍好面子的性子,沒想到居然還會主動來找她。
不過,沈秋妍找她,她就一定得去見當下抬步就走,隨口道,“我餓了,急著吃飯。”沒空
醫館不遠處就有一家酒樓,味道不錯,當然了,價錢也不錯,楚云梨餓得很了,也沒上樓,直接在大堂中找了個偏僻處坐了,等著伙計上菜。
剛坐下不久,對面就坐下了一個素衣女子,楚云梨眉心微皺,吩咐邊上的春雨,“讓伙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