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張柒不會以為嚴秋語不想離開他吧
嘴上卻道,“這侯府住起來憋悶,我被下毒,往后再也不能有孩子。還被冤枉給人下毒,我自從進了侯府,大門都沒出,哪里來的藥給人下毒再說伺候我的都是侯府下人,給人下毒也要我指使得動太復雜了,我住不了,多虧老侯夫人寬厚,放我們母女離開,四少爺自己保重。”解釋還是要解釋的,嚴雪蕊做的事情根本不經查。
說完,放下簾子,催促車夫,“大叔,老侯夫人說讓我們早些離開,趁著沒天黑還能找個落腳地。”
車夫有些為難,“四少爺,小的這不好交差先走了。”
張柒也知道是老侯夫人下令,聞言認真道,“我去找祖母說,盡快接你回來。”
接個屁
張柒這是覺得她們母女是被趕走的吧
馬車離開了侯府,往熱鬧的午云大街上去,聽著外頭越來越多的人聲,楚云梨掀開簾子,此時天色漸晚,兩旁的店鋪都亮起了燈籠,一路過去,明晃晃的亮如白晝。
車夫在外頭問道,“天黑了,已經不能出城,姑娘想去哪兒”
楚云梨再出侯府時就已經想好了,聞言道,“送我們去最大的酒樓。”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楚云梨扶著顧氏下來,給了荷包送走了車夫,進了酒樓。
如此確實是暴露了行蹤,但顧氏的身子經不起顛簸,且她們兩個女子,不適合去小客棧。實在是嚴秋語的記憶中,對于京城中各首飾布料胭脂鋪子如數家珍,但客棧酒樓這些,就沒什么印象了。
伙計迎了過來,楚云梨讓要了上房,還來了個婆子幫著她扶起顧氏,到了三樓后,又給了伙計一錠銀子,“勞煩小哥幫我備熱水和幫忙請個大夫。”
她們需要洗漱,最要緊的是顧氏的身子得重新找大夫看,雖然她自己也可以,但那得是安頓下來之后。
忙亂了一個時辰后,楚云梨給顧氏喂了藥,終于躺上了床。
此時夜已深,他們住的屋子靠近后街,倒還安靜。一片安靜的黑暗中,顧氏遲疑的聲音響起,“秋語,明日要找個住的地方了。長期住在這里我們沒有銀子,怕是住不了幾日。”
楚云梨翻了個身,黑夜中她眼神精亮,“娘,我要去藍府,要回我的嫁妝。”
當初嚴秋語嫁人時,顧將軍府還勢大,顧氏當初是和離,從定遠侯府帶回的嫁妝全部給了她,將軍府還添了些,說是十里紅妝也不為過。再加上還有定遠侯府那邊也意思意思備了嫁妝的,雖然東西粗笨,卻也值些銀子,憑什么便宜了藍府
顧氏聞言,呼吸一滯,“他們肯還嗎”
那應該是不肯的。
楚云梨心里早有成算,“我會讓他們還的。”
顧氏憂心忡忡,“不如我們買個郊外的小院子,好好過日子,不要理會這些人了。”
“不行。”楚云梨語氣堅決,“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們有了那些嫁妝,我們母女倆的日子才能好過,如果要不回來,我們倆只能過清貧的日子,娘,您的身子被毀得厲害,得好好養著。”
需要養病就得要銀子,是母女倆為了過日子勞累不堪,還談什么養病
又勸慰道,“娘,您別擔憂,我心里有數。”
若是沒記錯,現在藍府那邊正準備迎娶新婦,還在議親當中。
新婦可是尚書府的千金,和她一樣算是低嫁,這個當口,藍家可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