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章放下茶杯,本打算走,但余光瞄到顧氏白皙的面容時,想起的卻是她以前的溫柔小意,惋惜之情再次涌上心頭,曾經,他們也是恩愛過的,忍不住便道,“夜里冷,被子蓋好,小心著涼。”
如果是夫妻這話沒毛病,但是如今兩人都沒關系了啊。
顧氏眉心一皺,“侯爺,這話不合適”
話音未落,嚴章已經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抓她放在桌上的手。
顧氏動作飛快收回手,面色難看起來。
楚云梨看到顧氏的動作,先是一愣,沒想到這人這么不講究,很快反應過來,抓起邊上的椅子就砸了過去。
“砰”一聲,椅子砸上了嚴章的小腿,之后滾落在地,砸得他痛呼一聲,想要彎腰去捂,又覺得此舉過于孱弱,皺眉忍了,問道,“你做什么”
他的手中,拎著方才放在顧氏手邊的茶壺。
所以,他本來就是要去拿茶壺的
不過是顧氏反應過度,以為他要抓自己的手,楚云梨看到她閃躲的動作,還以為本來也是,嚴章就是有那想法,也不會當著女兒的面。
屋子里氣氛尷尬起來,楚云梨道歉,“爹,我最近在練臂力,對不住啊。”
嚴章眼神沉沉,顧氏見了,道,“對了,這兩日雪蕊都堵在我們家門口,她身子重,出了事可怎么好,你勸勸她,別再來了。我說了幾回她不聽我的,你是她爹,你的話她肯定要聽。”
如果嚴雪蕊再來,就是嚴章管不住女兒了。
看了看天色,又催促,“還有,天色不早,侯爺還是早些回吧。”
楚云梨親自送嚴章出門,看著他強忍著疼痛裝作正常模樣往外走,出了門后忙扶著了隨從的手上了馬車。
隔著馬車,聽到嚴章的吩咐,“先去醫館。”
她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母女兩人繼續每日去城外施粥施藥,不過災民卻越來越多,都是離京城近的,遠的那些,還不知道如何呢。
皇上也焦急,京城這邊有各家施粥,也有太醫院義診,一時半會兒沒死多少人,但是外面如果人和畜死的多而沒有妥善處置的話,說不準會有瘟疫。
又過幾日后,下了旨意,讓戍邊的將軍黎修帶兵去偏遠的幾個城池,令其開倉放糧,發放過冬的衣物和被子,盡量減少傷亡。
外面的事情楚云梨母女不知道,只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救人,不少人跪在出城施粥的貴婦人面前求收留,還真有人帶回去了。母女兩人對于這種人,大多都是拒絕的。
臘月初,母女兩人回家,發現好幾日沒見的嚴雪蕊又守在門口,兩人到的時候嚴雪蕊周邊一片忙亂,看樣子是要生了。
付太醫說了那番話后,楚云梨就設想過,興許嚴雪蕊就天天守著大門等發動,如果運氣好碰上付太醫沐休在家,而他也不會見死不救,那豈不是求不求都一樣
幾個婆子抬著她往付太醫那邊的大門走,楚云梨感嘆之余,有些懷疑嚴雪蕊求她,是不是就想賴在離付太醫最近的地方
無論因為什么,反正楚云梨看到之后,也沒想著上前幫忙,直接就回府了。
付太醫的院子極大,聽不到有人痛呼的聲音,也不知道到底進去了沒。
顧氏自然也看到了門口的情形,也并不多問,嘆息一聲,“以前雪蕊年紀小的時候,還是很乖巧的。”
“那只是在你面前而已。”楚云梨隨口答,“雪晴母女得寵,都不往你跟前湊。你看離開侯府后,她們有沒有找過你。”說到底,都是為了找一個對自己最好的生存方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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