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后的冬雪面色蒼白,手指都是顫抖的,先前她只覺得不對,現在吳氏幾乎是承認了。她強力鎮定著往外走,這種事情不能讓人知道。
屋中的孫硯有些不滿,“你不該告訴丫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才是秘密,多了一個人后,會有更多的人知道的。”
吳氏白他一眼,“你還真想一輩子不與我親近不成有她知道了會幫我們遮掩一二,再說了,不就是個丫頭,想要封口容易的很。”
這叔嫂兩人后頭的對話楚云梨是不知道的,接下來幾日她還是按照往常的時間去鋪子中,這日回來照舊去看孫硯時,發現他已經起身站在了院子里曬太陽。
病了一個多月,他整個人瘦了許多,眼窩深陷,瘦骨嶙峋的模樣,乍一看上去,讓人覺得他命不久矣,“如意,回來了”
楚云梨點頭,“感覺如何,今日好點了嗎”語氣隨意。
這幾日,這兩人似乎格外注意她的態度神情,看來是那日的事,讓他們起了懷疑。
“好多了。”孫硯笑著道,“聽說城外的荷花開了,過兩日我們出去游湖可好”
“好啊,我正閑得無聊。”楚云梨隨口就接了。余光瞄到他瘦骨嶙峋的身子,盤算著這一次圓房怕是不成了。
當然了,就是他想,楚云梨也是不答應的。
又過幾日,孫硯的面色雖還蒼白,但比起剛下床的時候好多了,一大早就起身,換好了一身墨色衣衫到院子里來邀她賞荷。
楚云梨也起得早,沒讓孫硯等太久,兩人相攜著往外走,到了門口時,看到吳氏也在,且一身衣衫已經換好,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嫂嫂這是去哪兒”孫硯一臉訝異。
吳氏笑吟吟,“近來你病了,我都好久沒出門,聽說郊外的湖面風光正好,我想著看看去。”
孫硯面色為難,看了一眼楚云梨,“如意,這要不邀嫂嫂一起”
楚云梨見他為難不似作假,冷笑一聲,甩袖上了馬車,“不去了,我要回家。”
馬車飛快朝溫家去了。
孫硯站在門口,面色難看,“我都說了別這么試探,她就算沒有懷疑也會惱,偏你不信。我還想著痊愈之后拜訪溫家,商隊的事情該籌備了。要是溫家因為此事不肯答應出銀,你就滿意了”
吳氏笑吟吟,“你不都說她天真單純,不高興當場就甩臉子了,肯定能哄回來的。今日天氣好,不去賞湖可惜了,不如你先送我過去,午后再去接人。反正也說得過去嘛,我是和你相依為命幾年的寡嫂,你不放心我一個人也是有的。”
與此同時,于家一個不起眼的偏院中,于則幸霍然起身,驚喜道,“真的她去了郊外賞荷”
“是的。”隨從忙道,“冬雪姑娘是這么說的。”
于則幸興奮不已,“快點,我們也去。”
楚云梨回家了,卻只字不提孫硯和吳氏的事,只邀請林氏和溫夫人一起去郊外賞荷。
女兒字出嫁后還真沒有怎么回家,難得上門相邀,溫夫人欣然允諾。
郊外的靜水湖近日迎來了不少貴客,湖面上幾艘畫舫是城中各大商戶的,溫家也有,只是平日里都被溫父用來待客,今日也不例外,所以,她們三人本來是打算租一艘來用,到的時候已經不早,畫舫已被租完,林氏有些失望,“好容易起了興致呢,居然沒有船了。”
正說著,就看到遠遠的有一群夫人帶著未婚姑娘過來,打頭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端莊婦人,看到三人后直直走了過來。
溫夫人的臉上帶上了恰當的笑容,“嫂子,也來游船嗎”
來人竟是知府夫人,她身后的那些多半是官員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