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叮咚一聲,趙陽看到了那個連接,點開后,發現是一個他從未聽過的賬號。賬號的認證信息是網絡作家,粉絲大概有四十萬左右。
作者以南笙朋友的身份將他跟朱利利的事情發到了平臺上,與其內容相符合的還有他跟朱利利在一起的照片,以及部分聊天內容,其中還包括一段通話記錄。賬號下面是數十萬的人肉和咒罵,那些鋪天蓋地的言論,讓他覺得他跟朱利利已經沒辦法再在這塊兒土地上生存下去了。
現在,他是大家眼里薄情寡義,聯合小三逼死發妻的渣男,連他之前的同事也都打電話,發信息過來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沒等他應付完這些電話,松縣那邊的院長就聯系上了他。院長說的很委婉,建議他先把工作上的事情移交,等處理好家里的事情再考慮要不要上班。他清楚院長的意思,當即提出了離職。院長假意挽留了一下便同意了。
朱利利那邊比較直接,院長直接以她不適合在醫院工作為由,給她發了解聘通知。
收到解聘通知的朱利利很是著急,她不停地給趙陽發信息,詢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兒。還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冷靜地去跟趙陽分析這里頭的厲害關系,讓他從與南笙感情的角度出發,勸說南笙將平臺上的文章刪除,同時站在維護二人夫妻關系的份上,說服南笙再發一份聲明,說是她跟趙陽早就分居了,之所以沒有離婚,是出于對孩子的考慮。
如此官方的聲明,也虧得朱利利想的出來。
聽著她的喋喋不休,趙陽只回了四個字“南笙沒了”
朱利利一下子愣住了,她問趙陽“沒了是什么意思”
“她死了,在你勸說我掛斷電話的那天晚上。”趙陽道“我想靜一靜,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不要聯系了。至于你的工作,你也自己看著辦吧。”
不等朱利利再次開口,趙陽便掛斷了電話,至于她給自己發來的那些語音,他也全部刪除。
丟掉手里的煙,調整了一下座椅,他仰面靠著,腦海中反反復復閃現著的都是曾與南笙在一起的那些畫面。
他不相信南笙死了,不相信一個前幾天還活生生的人,還跟他哭著鬧著的人就這樣消失了。他沒有返回洛城,也沒有回偃城的老家,更沒有去孟縣找朱利利,而是直接開車去了邙山公墓。
公墓的大門緊鎖著,連看門的老頭都不在。他將車停靠在一邊,就那么窩在車里等著。他想著,一定要拆穿小舅子的謊言。倘若明天沒有人來邙山公墓,倘若岳父母跟小舅子都沒有出現,就說明他們是在騙自己,說明這是南笙為了挽回他而生出的一種非常規手段。
倘若證實了南笙是在欺騙他,他一定會跟她離婚,不管她再流出多少的眼淚,他都不會有絲毫的心軟。
因為心煩,他打開了車載音箱,并且從中挑選了一首他認為最適合平復心情的曲子。可曲子聽到一半,就像卡了殼兒似的,傳出呼呼的風聲。
他以為是網絡出了問題,正準備調試,卻突然聽見了南笙的聲音。
那聲音夾雜在風聲里,顯得有些斷斷續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