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呢聽說我們打輸了之后你們女生都窩在宿舍里哭,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南笙仰頭看他,卻見他脫了上衣,正往身上淋水。四目相對時,他含笑的眼睛里全都是亮光,垂下來的發梢因為沾了水的緣故在陽光中泛著柔柔的光。
“你喝了酒想不到咱們的南笙同學也會喝酒。”他駕輕就熟地對著南笙笑,瞳眸里像是能掐出水來。“好喝嗎”
南笙搖搖頭,將目光從他那雙眼睛上移開。
“不好喝,味道怪怪的。”
“改天我請你喝白酒,白酒味道不怪。”趙陽拎起浸了水的衣服,沖南笙擺了擺手。
趙陽糊不住南笙,誰家孩子小時候沒辦過一兩件離譜兒的事兒,例如偷拿爺爺的白酒喝。
白酒味道是不怪,可入喉辛辣,能把人嗆個半死。
高三那年冬天,灑灑洋洋的雪下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清晨,校園內外均是白茫茫的一片。體育課因為下雪的緣故變成了自由活動,正準備回宿舍看書的南笙突然被趙陽給攔住了。
“你陪我去裱畫吧”
趙陽手里拿著一張水粉畫,畫中畫得是一座老房子,看起來頗有意境。
“這畫好看吧我問一班的冬冬要的。咱們到鎮子上找個師傅給裱了,掛到房間里就是一幅絕佳的裝飾畫。反正你也沒啥事兒就陪著我走一趟唄。”
南笙本能地想要拒絕,趙陽卻不管不顧地推著她就往校外走。
偃城藝校不在市區,而在村莊里,除了學校門口的那條國道,以及東西兩側的部分農戶外都是農田。
這是南笙第一次在上課期間溜出學校,也是南笙第一次跟一個男同學單獨相處這么長時間,更是第一次陪著一個男同學在白茫茫的田間小路上穿梭。這種感覺很新奇,像極了小說中描述的大家閨秀第一次走出家門,看見外面那個熙熙攘攘的煙火世界時的心情。
南笙陪著趙陽走了很久,才終于走到他說過的那個小鎮子上。那個裱畫的小店很破,門是用木板拼接而成的,中間留著很大的縫隙。風一吹,那些碎雪就透過木板間的縫隙卷了進來。
趙陽自打進門就纏著店主說裱畫的事情,正說的興起,突然將畫一擱,走到門口,拽著南笙的胳膊將她拖到了小店最里面背風的那個角落。
“你是不是傻店里地方這么大,你偏要站在門口吹風。感冒了怎么辦還有,大冬天的,你這衣服怎么也不好好穿。”
趙陽說著,竟幫南笙扣起了棉衣上的紐扣。兩個人距離很近,近到她不僅能夠感覺到趙陽的呼吸,還能聽見他的心跳。從未與異性有過近距離接觸的南笙有些緊張,有些手足無措,甚至不敢抬眼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