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思慮再三,終是選擇了釋然。她本以為那次事件只是她嫁進趙家的一個插曲,卻沒想到,那只是婚姻的一個序,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在后面。
剛懷上兒子趙凡時,婆婆朱慧琴那說得真是比唱得還好聽,說什么懷了就生,趁著媽年輕還能幫你帶帶,也不影響你們年輕人工作,說老趙家的未來就指望著你們夫妻兩個,當爹媽的一定做好后盾。
可等到南笙懷孕七個多月要從外地返回偃城時,婆婆的口吻立馬變了,說什么自己要打工,要掙錢,說作為老人不能光想著拖累兒子跟兒媳婦,讓南笙先回娘家養胎,等到了預產期再回家由她親自照顧。
南笙想著婆媳難處,婆婆有自己的考慮也合情合理,就大著肚子回了娘家。
誰知,這一待就待了兩個月,直到臨近生產,直到趙陽一次次的催促婆婆朱慧琴,她這才不情不愿的松口南笙回家。
都說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個月的皇后,一個月的皇太后,可她南笙偏就沒有這個命。
羊水破了的時候,她還站著用臉盆洗衣服,因為婆婆說了,多勞動有利于生產。
孩子剛落地,婆婆就避開眾人,對南笙說她不能幫著伺候月子,不能幫著照看孩子,讓南笙自己生的自己養。至于理由,則是她患上了皮膚病,全身莫名瘙癢,怕傳染到南笙跟孩子。末了,還以家丑不可外揚,不讓南笙父母擔心為由,要求南笙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旁人。
因為南笙從未見過連自己親孫子都不疼,不帶的婆婆,自然也就把婆婆朱慧琴說的那些話當成了真,直到孩子半歲之后,因為惦記著婆婆的病情,抽空帶婆婆去看病時,才知道婆婆所說的皮膚病壓根兒就不存在,是她“裝”出來的。
為了拆穿婆婆的謊言,南笙愣是帶著她看遍了偃城乃至洛城所有的醫院,可婆婆朱慧琴始終嘴硬,愣是堅持自己有病,說醫院里頭的那些都是庸醫,說人家的診斷不正確。
在這個沒病都能將你說出三分病,雁過拔毛的年代,南笙不相信,醫生會因為不愿意掙錢就說她婆婆沒病,反而讓她回去積極調理心態,說她患上的不是皮膚病,而是心理疾病。
網上有句話說得極對,世上沒有打從一開始就想要跟婆婆鬧矛盾的兒媳婦,每個即將成為兒媳婦的姑娘在踏進那個門時都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把婆婆當成媽的,反而是有些婆婆,打從一開始就把兒媳婦擺在了對立面,從未真正的將兒媳婦當成是自家人看待。
正因為有了這些抵觸和隔閡,才有了后來的婆媳矛盾。
這邊,南笙正在回憶那些糟糕的過往,那邊,婆婆朱慧琴干笑著對她說“南笙,有件事兒媽想跟你說說。是這樣啊,你姐家那孩子不是長大了,這家里的被褥不夠用,我想著你媽給你陪嫁的被子多,你也蓋不過來,就自作主張的讓你姐拿了幾床回去。”
見南笙不言語,婆婆朱慧琴又道“媽也知道這被子不值錢,從外頭買兩床也沒什么,可外頭買的不是不安心嘛,不是絲綿就是黑心棉。你媽給你做得那個好,都是自家種的棉花,蓋著暖和。這樣,你先讓你姐用著,等日后你缺了,少了,媽再出錢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