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種利用道法傷天害理的事兒碰上了四目道長總會管一管的。但十里鎮,由茅山本派精于神打一位師叔的兩位親傳弟子坐鎮。師兄錢真人,單看面向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而師弟許真人則恰恰相反,是個秉承茅山守則的剛正之人。
雖有同門大義,但分屬不同的師父,這種閑事兒往往是越管越亂。目前情況,應該是那位許真人插手了。
接近二更天,一哈、一人上了房梁。王正陽尋了個能曬到月光的位置、舒舒服服的一趴,他倒要看看這個張大膽究竟是有多大膽。額,王正陽發現了,膽量這種東西恐怕還是吹出來的居多。就比如,王正陽經常自居,本王什么也不怕一般…
“至于么?”王正陽在心底狠狠鄙視張大膽一番,一個普通甲尸而已,連跳僵都不如的垃圾貨色。而且煉尸之人生怕控制不住真正的僵尸,怕是一點血都沒有讓甲尸見過。可憐的張大膽啊,看來是第一個被拿來練手的。
張大膽不清楚,但王正陽卻估摸個**不離十,有位修為差勁的修道之人正在遠距離施法操縱僵尸。“嘭”的一聲,棺材蓋被猛然拋棄,一只帶有很強目的性的僵尸出棺。此僵尸,先是靈活的環伺馬家祠堂一圈、并未發現張大膽的蹤跡,而后又詭異的身體半懸空、探查各個角落與地面。
兩相對比,差異十分明顯:王正陽,懶洋洋的趴著;而張大膽呢,嚇得汗都席卷全身。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王正陽覺得這二更天實在是太無趣了些。只不露痕跡的屈指一彈,汗流浹背的張大膽上半身就猛的衰落下去,而他的正下方、正是僵尸之所在…
“有意思,這樣才有意思嘛!”王正陽無視了張大膽求救的小眼神,尾巴一卷正梁,自己也來了個倒掛金鐘。
張大膽下盤功夫不錯,兩腿如鐵鉗一般牢牢鎖死了橫梁所在。下面的僵尸每跳一下,張大膽就來一次另類的仰臥起坐,別提有多刺激了。話說,這真是好刺激的場面啊:下面一個僵尸跳啊跳,自己在上面不停的做啊做。此情此景,莫名地激發了王正陽的邪惡之魂,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獨一無二的情趣體驗。
一十、二十、三十…七十八、七十九、八十,似乎終于是撐不住了呢。如張大膽所言,這小子是有點不錯的本錢,腰力絕對的靠譜。僵尸回棺的那一剎那,也是張大膽心神最松懈的瞬間。雙腿突然變得無力,張大膽一下子摔落在地。還沒完呢,摔下去后,這小子立馬就是一個驢打滾起身、鉆進一處角落,觀望情形…
與張大膽的謹小慎微不同,王正陽直接一躍而下,重重踏在體面的棺材板上,發出了沉悶的巨響:“那個道士法力不行啊,去休息了。”
張大膽爬出后,很自覺把僵尸的棺材板給蓋上。此刻,這名為大膽的漢子一臉的驚魂未定:“差點,真的就只差一點…”
不僅是王正陽,張大膽也看的真真切切。躺在棺材里的那具僵尸,一根指頭高高指向上方。顯然,經過了第一輪全方位、最細致的搜索之后,僵尸終于確定了張大膽藏身之所在。相信,四更天一到,首先要倒霉的就是橫梁位置。
王正陽:“大膽,有信心嗎?”
張大膽這人天生好面子,要不然也不會經常和人打賭,以至于落到現在的處境:“有,真人,我張大膽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