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管事當時還多嘴問了句,“定然是送給很重要的人吧”
對時清來說,爹爹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沒毛病。
許掌事掀開厚布簾子出來,時清思緒回籠,眼睛微亮站起來。
許管事臉色略顯難看,最主要的是雙手空空。
“”時清又扶著椅子扶手緩慢的坐了回去。
她感覺接下來的事情適合坐著聽。
“有件事情忘記跟您說,”許管事眸光閃爍,神色略顯心虛,“您的簪子,前天小掌柜過來當值時已經差人幫您送過去了。”
送過去了
“送給誰的”時清疑惑,“簪子是我定制的,單據都在我這里,我怎么沒收到東西呢”
她還沒死呢,就已經給她燒過去了嗎
早了點吧。
許掌事也尷尬,她那天恰好不在,小掌柜又不懂生意,對方來這兒當值就是跟家里生氣來瞎胡鬧的。
許掌柜剛才在后面已經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前天簪子剛好做完送過來,小掌柜翹著腿靠坐在椅背上把玩手里的翡翠扳指,隨口說了句,“做好了做好了直接送過去唄。”
小二也是個蠢的,“送給誰啊”
“她送給誰我怎么知道,”小掌柜吹著扳指,扯著衣袍輕輕擦拭,“她沒說嗎”
小二回想了一下,“說是送給重要的人。”
“哦,送男人的。”小掌柜撩起眼皮看了眼單子,“時清”
她砸吧嘴,“這誰不是跟沈家公子訂婚了嗎她今天高中探花打馬游街好大的風光,這簪子八成是送給沈郁的。得了,你幫她送去沈家吧。”
“送哪兒去了沈家”時清聽完抽了口氣,驚詫的直接站起來。
她說為什么長皇子著急忙慌的來給她和沈郁退婚呢,感情是看見簪子以為她急著娶沈郁,這才著急把話說清楚。
但凡沒有這個簪子,長皇子也不至于趕在時家大擺酒宴的時候來說這事,公然絕了時清“癩想吃天鵝肉”的心思。
“我時家如今揚名京城,原來是托您店里的福啊。”
幸虧她今天出門早,不然人多的時候肯定有人在背后指著她笑話。
時清就知道命運不會放過她這個炮灰事情肯定沒那么順利。
什么上上簽,全特么的封建迷信
她早看出來那個小攤主不專業,絕逼是騙子
幸好她一個社會主義無神論紅旗下長大的花朵從來不信這玩意
時清把攥了一路的簽拍在旁邊小幾上,“我管你們把簪子送給誰了,現在我這個貨主就在這兒,我要我的簪子。”
貨發錯人又不是她的錯,要么給她重新發貨今天趕制一個,要么去給她要回來。
“趕制的話,”許掌事為難的說,“恐怕來不及,那簪子做工細膩,至少天。”
而且上好的和田白玉,店里哪里舍得。
“那你們去給我把簪子要回來。”時清坐在椅子上,從盤子里抓了把瓜子磕起來。
這會兒她倒是有了幾分胃口,反正事情一句兩句結束不了,慢慢聊唄。
“小時大人,對方可是長皇子的兒子,再說東西送出去,哪有要回來的道理。”許掌柜徐徐勸說。
時清油鹽不進,“我還是我爹的閨女呢東西又不是我送的,我管你什么道理,我只知道我憑單據來店里拿東西的道理。”
“蜜合,”時清往桌上吐出瓜子殼,伸手一指門口,“我今天要是拿不到我的簪子,你就站在那兒喊。”
蜜合麻溜的接話,“小主子您說怎么喊,我別的不行,就嗓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