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眸睨時清,表示這個梁子兩人算是徹底結下了。
“時大人。”常淑上前兩步朝時鞠行禮問好,既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又顯得溫潤有禮。
在她的對比下,時清時喜兩姐妹就像是還沒有長大的小孩子,做事不夠成熟穩重。要是有像常淑這樣進退得體的女兒,那該多省心。
時融欣賞的看著常淑。
聽聞常家庶女半年前落水后就性情大變,她還以為越變越差,誰成想越變越好還得了狀元。
早知道那條河這么靈驗,她就該讓時喜進去泡泡,說不定能考個一甲前三什么的,這樣她在老三面前也有面子。
時鞠微微頷首。
常淑將來是要進入朝堂的,可能過兩天等忙完朝中別的要緊事情就要對一甲前三分派職位,所以常淑跟她行官禮于情于理都很合適。
“晚輩今天原本是隨姥爺一同過來的,路上碰到時清就打算邀請她去春日宴。”常淑緩慢拋出話題。
用家長施壓,就不信還沒有用
奈何時家今天擺明了跟她五行犯沖,時鞠根本不接話。
她反而提到另一件事情,“陳老今天帶了位道人過來,被清兒識破是騙子已經扭送去大理寺。這本是你們常家的事情我不該多問,但還是想要提醒一下,這騙子身上背過人命,陳老派人去保她的時候還請再三思量。”
常淑微頓。
時鞠淡淡的說,“馬上開席了,走吧。”
常淑哪里吃得下去,她姥爺丟了這么大一個人的事情她也是才知道,頓時覺得臉上無光。
感覺今天沒什么完成任務的希望,常淑謝過時鞠后就先行告退。
時喜跟著一起離開,時融象征性的數落兩句也沒說什么重話。
剩余三人往院子里走。
時鞠慢走兩步跟時清并肩,側眸看她。
時清疑惑的望過去,氣勢十足,“你瞅啥”
“”時大人當然不會接“瞅你咋地”,她只是收回目光,“你剛才就不怪我不幫你”
連時融那么自私功利的人都知道維護時喜,反倒是時鞠像個街上的外人。
“不怪。”時清輕輕搖頭。
時鞠反倒詫異的看她,時清毫無形象的斜眼朝時鞠翻了個白眼,“你能指望住,豬都會上樹。”
“”
時清低頭掰著自己的手指,“我有手有嘴有腦子,為什么要把自己托付給別人”
“這么說吧,”時清突然停下來,“我不僅能護住我自己”
她挑釁又譏諷的抬頭看時鞠,“我還能護住我爹。”
只要她還活著,誰都別想再欺負她爺倆半句
時鞠定在原地,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微微收緊。
她沉默的看著時清,視線沉沉,猶如有重量一般的壓在她身上,像是想要透過這副熟悉的皮囊去看另一個靈魂。
時清大步離開,懶得跟時鞠廢功夫相互試探。
主屋客廳里,男子坐一桌女人坐一桌。
李氏正忙里忙外的張羅,幸好來的人不多,不然他還真應付不來。
李氏未出閣之前哪里做過這些,全是阿姐站在前面張羅,他就負責吃喝就行。嫁人后老爺子嫌棄他沒見識,不如大主君長袖善舞,沒讓他沾手過。
這是李氏頭回當家做主,心里說不出是新奇還是自信,感覺整個人都忙的閃閃發光。
“爹。”時清進來,李氏連忙拉住她的手腕壓低聲音說,“清兒,這親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時清立馬捧場的雙手朝李氏豎大拇指,“天底下就沒有我爹辦不成的事情”
她小聲問,“花了多少銀子砸的”
肉隱隱作痛。
那些可都是她爹的養老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