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一肚子的話,被這兩個字堵住。她都要娶云執了,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云挽反問。
“哦”時清尾音上揚,然后搖頭,“不知道。就是我自己池子里頭養的王八我也記不清名,更何況是外頭遇見的。”
云挽氣的原地跺腳,提著衣擺大步走過來,指著時清說,“你自大什么,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探花,也就只能娶云執這樣的人,比不得常淑姐姐半分。”
云挽身后的小侍聽的眼皮直跳,主君明明交代過讓小少爺不要出房門,可他院子離這邊花園太近,聽見動靜就出來了。
現在要是鬧出事可怎么辦。
時清這才正眼看云挽,原來是女主的腦殘粉。
云挽的小侍適時站出來福禮,“小時大人恕罪,這是我們云府的嫡子云挽,說話向來口直心快沒什么惡意,您別跟他計較。少爺,咱們回去吧。”
“我不回去。”云挽挑釁的看著時清,“她本來就不如常淑姐姐,難道還怕人說”
“我不怕人說,我怕狗吠,”時清側眸看那個小侍,“他說話直我不介意,就是不知道我打人疼他介不介意”
大家都是頭回做人,沒道理自己體諒他,他不體諒自己啊。
她的出廠設置也沒自帶“吃虧”的默認選項。
小侍眸光輕顫,驚詫地抬頭看時清,吶吶說,“小時大人,我家少爺可是男子。”
“嘴賤挨抽這種事情怎么還分性別啊”時清為難,擼起左胳膊,“女右男左,要不然我用左手抽”
云執在后面蠢蠢欲動的放下腳跟。
讓他來讓他來,他是男的,手勁也大。
他好久沒跟人動過手了,骨頭都癢。
云挽臉色微白,他怎么也沒想到時清這么沒有風度,居然要打自己,“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怪不得你只能娶云執這樣的貨色。”
時清認真不輕浮的打量云挽,肯定的點評,“你放心,就你這樣的貨色我肯定看不上,外頭街上揮手絹拉我進去的,都比你會涂脂抹粉。”
這個女人,嘴好毒
竟然、竟然拿他跟那些出來賣的比。
小侍忍不住出聲,“小時大人慎言,我們云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您怎么能拿我們沒出閣的少爺跟那些,那些不入流的比。”
“你怎么還職業歧視呢,他要是真拿自己當少爺就有點少爺的樣子,但凡他要點臉面今天就不會說這些話,”時清了然,“他是比不過他嫉妒。”
“嘖嘖,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誰要比得過他們”云挽臉本來就圓,現在一生氣就跟只河豚一樣更圓了,“你在我面前囂張算什么本事,你就等著春日宴的時候輸給常淑姐姐吧”
“人家認你當弟弟了嗎你就一口一個姐姐”時清大拇指反手指著自己,“看清楚了嗎我即將娶云執,我才是你名義上的姐姐。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姐依舊是你姐。”
“我才不認你當姐”云挽瞪她。
“我認你這個弟弟就行,長姐如母,以后你要是再嘴賤不自愛,”時清甩甩左手,緩聲說,“老娘真抽你。”
這輩分平白無故的從姐姐長到母親。
云挽嘴上說不過時清,看她混不吝的模樣又怕她真動手。云挽自己把自己氣的眼睛通紅,一跺腳扭頭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身后小侍訕訕的跟時清福禮,看都沒看旁邊的云執,快步跟上前面的少爺。
“他是不是平時就這么欠揍”時清放下袖子問云執。
自己剛才就是嚇唬嚇唬他。
“是。”云執雙手抱懷,遺憾的看著云挽的背影,但凡這個弟弟會點功夫,自己都能打的他三天下不來床。
時清眼皮跳動,覺得這聲音耳熟。
她不動聲色的轉身,“小公子這聲音好熟悉啊,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是嗎”云執根本沒意識到露餡了,直到時清伸手要扯他臉上的面紗才抽了口涼氣反應過來。
他怎么就沒忍住開口了呢。
“還是嗎,”時清單腳上前,手朝云執臉上探去,“你個小騙子,那天翻我墻頭的也是你行騙不夠你還想當賊。”
“我沒有。”
云執上身往后一仰,張開雙臂腳尖蹬地朝后滑,故意細著嗓子開口,“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