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恢弘大氣,門口明燈高懸,十分氣派。
舒甜眼角微抽,居然糊里糊涂跟到了這里。
傳說錦衣衛指揮使夜嶼殺人如麻,就連他的府里都造了一座小型監獄,有各式各樣的刑具,用來折磨犯人,讓人生不如死。
舒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踟躕得站著,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人,您終于回來了”一個略微渾厚的聲音響起,舒甜順著聲音一看,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男子見到夜嶼便立即迎了上來“大人今日不在指揮司里么老奴送了兩趟信,都沒有找到您。”
夜嶼見樊叔面色焦急,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添兒小姐發了高熱,已經一日了,什么東西也吃不下”樊叔聲音有些微顫。
夜嶼面色一變,大步踏入都督府。
舒甜張了張嘴,正想問自己怎么辦,但見他神色焦急,卻也問不出口了。
她只得硬著頭皮跟上,免得半夜流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樊叔這才注意道夜嶼身后,還跟著一個姑娘。
樊叔打量了舒甜一番,只見她眉目清秀,眼眸如月,肌膚勝雪,容姿瀲滟似乎,有些眼熟。
“姑娘是”樊叔一面走,一面試探性問道。
舒甜尷尬地笑了兩聲,道“我是錦衣衛指揮司的廚娘”
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還好樊叔也沒有多問。
三人匆匆趕到了內院,夜嶼直接推門而入。
“咳咳咳”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咳嗽,牽動著眾人的心。
舒甜倚在門口,目光投向房內。
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倚靠在床邊,不住地掩唇咳嗽,小臉兒咳得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看著讓人心焦。
“添兒,怎么樣了”夜嶼三步并做兩步上前,扶起她小小的身子,添兒很是虛弱,她看到夜嶼,水靈靈的大眼睛,勉強彎了彎“夜嶼叔叔,添兒好熱。”
夜嶼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眉宇攏成一個川字。
“大夫怎么說”
樊叔答道“大夫說添兒小姐是著了風寒,需要吃幾服藥,靜養幾日。但今日喝下去的兩服藥,都吐了”
樊叔說著,嘆了口氣。
添兒的小臉上,也有些歉意,她小聲道“夜嶼叔叔,添兒不是故意的那藥太苦了,添兒喝了難受”
她說著說著,鼻子都有些酸了。
樊叔道“添兒小姐吃不下東西,是直接喝的藥,恐怕是因為腹中空空,反胃所致。”
夜嶼眸色微凝,他知道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他伸手,揉了揉添兒的小腦袋,道“沒關系,等藥熬好了,添兒再喝一些罷。”
添兒皺起眉來,小嘴一癟,帶著哭腔“添兒不想喝了難受嗚嗚嗚”
夜嶼頓住。
從前,再難纏的犯人,到了他的手下,都會乖乖被馴服。但面對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他竟有些束手無策。
舒甜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小聲嘀咕道“如果不吃東西,再喝藥還是會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