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拍了拍手中正在擺弄的白色面團,優雅地笑起來。
男孩不情愿地點點頭,又繼續跳高。
婦人手法熟練地將面團拉長,切成一個個小劑子,時不時看看自己的孩子,目光柔和,滿是慈愛。
男孩滿頭大汗,嘟囔道“母親,孩兒跳不動了。”
婦人溫柔笑笑“你父親說了,要多跳一跳,才能長得更高。”
男孩挺起胸脯“我是父親的兒子,一定能長得和父親一般高的不,比父親還高”
“是么比我還高”低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男孩一回頭,笑彎了眼“父親”
男孩奔跑著撲過來,男子一把將他跑起。
男子看向婦人,面目溫和“夫人,這些事就讓下人去做罷,別累著。”
美婦人柔柔一笑“我喜歡為你們做吃食啊”
男子笑容溢出來,點了點頭。
雖然家里廚子下人不少,但他和孩子,最喜歡吃夫人親手做的食物。
男子抱著男孩,走到樹下的鈴鐺前,男孩猛地拍打面前的鈴鐺,咯咯咯直笑。
“已經拍了一百下嘍有包子吃嘍”男孩竊喜道。
婦人抬眸看了看他們父子,輕輕挑眉“作弊的孩子,可是吃不到娘親做的小豬包哦”
孩子一愣,向著桌面望去。
一排憨態可掬的小豬們,正面朝著他,萌萌地立著。好似在圍觀這個借父親懷抱,完成任務的男孩。
“父親,快放我下來我要跳足一百下,吃小豬包呀”
“哈哈哈哈”
秋風拂動。
眼前景致微漾,人心蕩然留白。
回憶戛然而止。
夜嶼身形微滯,忽然彎腰。
胃腹處,一陣陣地抽疼起來。
樊叔見他有些異樣,連忙低聲問道“大人,先喝藥吧”
樊叔面色十分懊惱,自責道“都怪老奴沒有攔住添兒小姐,您是不能隨便吃東西的呀”
樊叔心情糾結。
按照白神醫的說法,夜嶼的胃疾要治愈,就必須解決兩個問題。
一方面是食欲,簡單來說,就是要他自己愿意進食。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調理胃腹,拔出生理上的病痛。
但這兩點糾纏在一起,便不好辦了。
夜嶼常年沒有食欲,只肯用藥加些許米湯維持體力,這便導致了胃腹空置,動力不足。
而因為胃腹虛弱,當偶爾吃一點東西之時,便反應得更加激烈,會加倍折磨他。
所以樊叔看到夜嶼吃東西,一方面開心他能嘗試些不同的食物,一方面又擔憂,他會胃疾復發,灼燒疼痛,嚴重時,整個人都會不省人事。
如今在都督府還好,萬一在外抓捕犯人時復發,那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夜嶼低聲“樊叔,你先下去罷。”
“可是”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樊叔面色頓了頓,無奈之下,只得嘆了口氣,抬步走向院外。
夜嶼用手摁住胃腹處,就地坐下,運功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