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
長寧街。
舒甜在錦衣衛指揮司待了一個多月,第一次領到了工錢。
她趁著這兩日休沐,索性搬回家來住了。
今日,她終于睡了一個懶覺,醒來時,太陽已經照到窗欞上,一室暖洋洋。
舒甜簡單梳洗過后,便來到了董松的臥房。
董松依然一動不動地躺著。
舒甜都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欞,讓室內通風透氣,然后又去打了一盆熱水,來為董松擦臉。
“爹爹,您還不知道吧甜甜現在可厲害啦,有很多人喜歡吃甜甜做的食物呢”
舒甜一邊為董松擦臉,一邊喃喃自語。
她將臉帕放到熱水里,輕輕搓了搓,又用力擰干,拿起董松的手,輕輕為他擦拭。
董松常年掌廚,手上長著一層厚厚的繭。
舒甜小時候,董松總是牽著她出去玩,舒甜對這雙手,記憶尤為深刻。
“爹爹,您到底什么時候醒來呀我和娘親都等了好久了您再不醒來,甜甜可要生氣了哦”舒甜語氣帶笑,眼圈兒卻有些紅。
最初,大夫張汝成便說過,董松的情況說不準什么時候醒來,舒甜也做過最壞的打算。
但她心里一直抱著期望,總覺得事情不會到最壞的一步。
可一個多月過去了,董松還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舒甜怔怔地看著董松,心如刀絞。
劉氏自外面歸來,推門進屋,見舒甜坐在董松床前,也有些悵然。
“甜甜。”
舒甜擦了擦眼角,回眸笑道“娘親回來了張老夫人如何了”
劉氏早就聽說安平醫館的張老夫人病倒了,便去探望。
“張老夫人病得不輕,連床都下不來了。”劉氏說著,有幾分同情“聽說是患了風寒,又沒有及時醫治,便拖得嚴重了。”
舒甜微微頷首,問“那張大夫回來了么”
劉氏嘆了口氣“沒有。”頓了頓,她繼續道“我也覺得奇怪呢,這張大夫也是個孝子,怎么如今親娘病了半個月,都不回來看看呢”
舒甜也覺得有些反常。
劉氏心道,還好沒將甜甜嫁過去。
萬一嫁過去之后,張大夫還這樣云游行醫,整個家都交給甜甜打理,那豈不是要累死甜甜
劉氏抬眸,看了看舒甜,道“甜甜,張大夫許久沒回來了,我尋思給你父親找個新大夫。”
舒甜點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
說罷,將她得到的工錢拿了出來“娘親,您拿著。”
劉氏低頭一看,面露驚訝。
“甜甜你才去酒館干了沒多久,怎么拿回這么多銀子”劉氏有些不可置信。
舒甜笑了笑“您女兒能干呀”
她沖劉氏眨眨眼。
劉氏打量她一瞬,語氣嚴厲了幾分“甜甜,你告訴娘親,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舒甜一愣,頓時有些心虛。
但她依舊勉強笑著“甜甜在酒館起早貪黑老板見我勤奮,便將早膳和宵夜都交給我了”
劉氏微怔一瞬,語氣軟了下來“難不成你一個人打了兩分工”
舒甜面色微頓,只得硬著頭皮答道“嗯”
不然真的無法解釋,這三倍工錢是從哪里來的。
劉氏悠悠嘆了口氣“好孩子,辛苦你了。都是爹娘拖累了你。”
“娘親,甜甜照顧您和爹爹是應該的呀”舒甜笑嘻嘻地挽住劉氏的胳膊,道“甜甜變得厲害了,娘親都不夸夸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