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姐姐”她十分興奮地奔過來,還抱著一個小小的布兜子。
舒甜見到添兒,也有些驚喜,雖然她還有些虛弱,但笑容不減“添兒。”
添兒歪著頭看了看舒甜,道“夜嶼叔叔說得沒錯,舒甜姐姐果然病了。”
頓了頓,她又道“夜嶼叔叔讓添兒不要來吵你,但你自己醒了,不算是我吵的吧”
舒甜忍俊不禁“不算,添兒很乖。”
她輕拍一下床邊“坐下,陪姐姐玩一會兒罷。”
舒甜見到添兒,便想起那個瓷娃娃,早知道一起帶來就好了。
添兒打量了舒甜一瞬,道“姐姐臉色好白,你是不是很難受”
舒甜勉強一笑,道“昨夜姐姐去了一個很冷的地方,不小心凍傷了。”
她身上確實有不少處凍傷了。
添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一本正經地從布兜里,掏出一個布老虎,塞到舒甜手中“給”
舒甜愣了愣,接過布老虎一看,這布老虎是用彩色的碎步拼的,縫得歪歪扭扭,四條腿長短不一,根不起來,兩只耳朵耷拉著,完全不對稱。
一雙綠豆大的眼睛,一個看東,一個望西,像對子眼似的,滑稽不已。
舒甜從沒有見過這么丑的布老虎。
“這是你的”舒甜擺弄著布老虎,笑著問道。
添兒點點頭,道“只要生病,就可以找夜嶼叔叔要禮物。”頓了頓,她道“上一次的禮物是小豬包,上上次的禮物,就是這個布老虎。”
舒甜一愣,疑惑道“這是你夜嶼叔叔送的”
添兒面露得意“當然啦有了禮物,病很快就會好添兒把布老虎送給舒甜姐姐,你也要快點好起來”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好起來記得給我做小豬包。”
舒甜哭笑不得。
她摸了摸布老虎,自言自語道“怎么會有這樣的老虎”
長成這樣居然會被當成禮物,實在是匪夷所思。
“是我求夜嶼叔叔縫的。”
舒甜瞪大了眼。
她實在想象不出,堂堂錦衣衛指揮使,拿著繡花針笨拙地縫布老虎的樣子。
添兒將布老虎放下之后,便乖乖被秋茗帶出去了。
舒甜望著這只丑陋的布老虎,忍不住笑起來。
時至傍晚,夜嶼回到都督府。
這一兩日發生了不少事。
他眼中有泛紅的血絲,被冷風一吹,有些疲累。
他一路穿過中庭,走向內院。
樊叔照例迎上來,溫聲道“大人回來了,可要用膳”
夜嶼搖頭。
他自江南回來,不知不覺,又恢復到滴米不進的狀態,樊叔看著有些憂心。
夜嶼無暇顧及樊叔的目光,他邊走邊問“她怎么樣了”
樊叔愣了愣,反應過來“大夫來看過了,說董姑娘身上的凍傷,還要養一段時日,其他的便沒什么大礙了。”
夜嶼目光微凝,道“那就好。”
夜嶼想起昨夜,她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就覺得心里發緊。
兩人繼續向前走。
樊叔看了夜嶼一眼,他笑道“大人不去看看董姑娘嗎她昨夜受驚不輕,若是尋常姑娘,只怕要哭哭啼啼好一陣了。”
夜嶼沒有說話。
樊叔又道“董姑娘今日一醒來,便問起大人了,等了您一整日呢。”
夜嶼遲疑片刻,終于開口“好。”
他聲音極低,聽不出任何情緒,樊叔卻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
夜嶼抬步,走向南苑。
南苑與東苑離得不遠,里面都種著一片珍稀的玉蘭,冷風蕭瑟,光景灰白。
夜嶼目光放遠,只見南苑廂房中,已經點了燈。
他沉吟片刻,走到門口,輕輕叩門。
“是我。”
清越的女聲響起“請進。”
夜嶼推門而入。
只見舒甜斜斜倚靠在榻上,青絲未挽,流瀉在一側肩頭。
她看到他,溫柔地笑了笑,一手拿著書,另一只手,則搭在一只花花綠綠的布老虎身上。
夜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