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收拾好最后一點米粒,抬眸一看,馬車已經穩穩立在路中了,臉上也露出笑意。
“那個”依蘭指向夜嶼,問“是你相公”
舒甜一愣,面上一紅“不、不是”
依蘭挑了挑眉,面露喜色“這可是你說的。”
依蘭丟了鏟子,連忙提起裙子,大步奔了過去。
舒甜有些不解,她低下頭,仔細為米袋封了口,又同大娘說了一聲目前的情況,才向他們走去。
夜嶼立在馬車前,面無表情。
巴博夫妻倆連聲道謝。
依蘭生得面容姣好,帶著北方姑娘獨有的直爽和率真,她偷偷瞄著夜嶼,面上泛紅,手指不安地攥著身前的發辮,道“多謝公子相助,還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夜嶼淡聲“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依蘭卻道“公子高義,依蘭理應銘記在心,還請公子告知姓名,來日依蘭也好找機會報答”
冬洪站在一旁,嘴角抽了抽。
這姑娘是生怕大人記不住她的名字么
冬洪有些不悅,他抬眼,看見舒甜緩緩走來,連忙揮手“董姑娘”
再不來,這姑娘只怕要纏上大人了
舒甜目光落到依蘭和夜嶼身上,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她走到眾人面前,沖巴博夫婦一笑,然后,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夜嶼。
他喜凈,方才就算只是輕輕碰了下車欄,也一定沾了灰塵。
夜嶼眸光微動,接過她的手帕,嘴角微牽。
兩人視線交匯,默契一笑,兩人站到一處,乃一對璧人。
依蘭面色僵了僵,不說話了。
云娜手肘推了推巴博,巴博斂了斂神,連忙開口“多謝姑娘相助還請幾位先回車上,待我安頓母親坐下,就立即出發,不敢再誤了各位的時間。”
夜嶼微微頷首,與舒甜一起,走回車上。
兩人上車后,舒甜將大娘眼疾的事,和夜嶼簡單說了一遍。
夜嶼長眉微動,面上有些疑惑。
“大人阿牟和大娘的眼疾,都是毫無預兆地發生了,且時間都在兩個月前,會不會是巧合呢”
夜嶼低聲“現在還無法判斷,若要說巧那也太巧了些。”
這一切謎題,可能要進入玉谷城之后,才能找到答案。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駛入玉谷城。
依蘭時不時撩起車簾,看向后面的馬車,她脖子伸得老長,一點也不避諱,連冬洪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依蘭,你都看了一路了,不要歇息一下”云娜打趣她。
依蘭爽朗一笑“我還真是看不夠了。”
沒想到那位公子,不但生得俊逸無雙,還有武藝在身,依蘭想起他冷峻的面容,挺拔的身姿,不由得雙頰發燙。
云娜笑了笑,道“你真是糊涂,沒看見人家旁邊,還有個天仙般的姑娘嗎”
依蘭不以為然,道“哪又如何我問過董姑娘了,她說公子不是她的相公”
趕車的巴博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的依蘭妹妹呀,何時這般春心蕩漾了”
依蘭一愣,頓時羞得拍了一下他的背,道“大哥怎么也來取笑我不是你說的嗎我們北疆的兒女,一向不拖泥帶水,扭扭捏捏。”
巴博哭笑不得。
云娜卻提醒道“不過,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常人,你可看見他的衣裳了那金絲云紋領邊,一條就得不少銀子一定非富即貴,看不上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