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讓董松躺上床榻。
“爹爹,您先睡一會兒,等晚膳的時候,女兒再來叫您。”
劉氏坐在一旁,正在為董松縫制過年的新衣,她笑道“甜甜也去休息一會兒罷,娘親在這兒守著呢,不會有什么事的。”
舒甜點了點頭,她眨眨眼,道“那女兒先退下了,爹爹和娘親可以說悄悄話了。”
劉氏忍俊不禁“你這孩子”
舒甜調皮一笑,遂退出了房門。
舒甜回到臥房,將木門關好,緩緩走到妝奩前。
她伸出手指,輕拉抽屜,她撥開上面蓋著的絨布,上面有一塊錦衣衛指揮司的令牌,還有一個小小的荷包。
舒甜坐在銅鏡前,將荷包打開,荷包里裝著一副小巧的玉蘭耳環。
耳環以白玉雕刻而成,造型素雅優美,十分精致。
舒甜心血來潮,將耳環戴上,攬鏡自顧,這耳環襯得她肌膚如玉,嫣然無方。
舒甜看了一會兒,便失了興致,垂眸,拿起這枚令牌。
這枚令牌是夜嶼贈予她的,只在夜嶼中毒的時候,用過一次。
舒甜素白的手指,輕輕在令牌上摩挲夜嶼說過,只要她想見他,隨時可以去找他,只要拿出令牌,就沒人敢阻攔她。
舒甜沉思一瞬如今已經進入年休,錦衣衛指揮司可能已經封閉了,大人沒來找自己,應該是在忙別的事。
舒甜輕輕吐出一口氣。
她轉過頭,準備將令牌放回抽屜中,窗欞卻忽然發出一聲響動。
舒甜一愣,下意識回頭,剎那間,瞪圓了眼。
“大人”舒甜驚呼一聲,又立即捂了自己的嘴。
夜嶼突然出現在房內,他一襲深藍云紋長袍,身披黑色大氅,腰束玉帶,整個人豐神俊朗,身姿卓然。
夜嶼長眉微挑,淡笑著看向舒甜“在睹物思人”
舒甜面紅耳赤,她連忙放下令牌,可玉蘭耳環還掛在耳垂上,抵賴不得。
她指尖微蜷,紅著臉問“大人怎么來了”
他的大氅上,落著有些許雪花,零星的白錯落在黑色的毛領上,顯得分外明顯。
舒甜忍不住走近兩步,伸出手來,想為他拍掉雪絮。
夜嶼凝視舒甜一瞬,眸色加深。
他忽然伸手,將她攏入懷中,溫暖的大氅直接將她裹住,只露出一張臉來。
舒甜微怔一瞬,隨即柔柔地環上他的腰身,溫軟的身子貼上他的胸膛。
甜蜜,在心中一點一點蔓延開來他真的來了。
夜嶼沒有說話,但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無不昭示著對她的思念。
夜嶼抱緊舒甜,薄唇貼上她的耳朵,低聲道“跟我走,好不好”
舒甜愣了愣,小聲問“去哪兒”
夜嶼一笑“出來就知道了。”
夜嶼帶著舒甜離開董家小院。
冬洪駕著馬車馬車,已經在長寧街街口,等候多時了。
兩人上了馬車,夜嶼仍然沒有松開舒甜的手。
他低聲道“長君來信說,想邀我們過去,和孩子們一起,提前過新歲。”
長君一向懂事,知道各家在新歲那天,都有自己的安排,于是便邀他們提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