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松氣得一拍大門“怎么回事你女兒都快叫錦衣衛拐走了,你還蒙在鼓里呢咳咳咳”
他氣得站立不穩,若不是拄著拐杖,只怕要摔了。
舒甜嚇得連忙扶住他“爹爹,您先別生氣,聽我慢慢說”
劉氏也趕忙過來扶住董松“老爺,你才大病初愈,也別再傷著身子了”她又看向舒甜“甜甜你爹的身子要緊”
舒甜明白劉氏的意思,但既然被他們撞破了,她也不想再瞞著他們。
舒甜思索片刻,對夜嶼道“大人你先回去罷,這邊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她眸色中含著一絲擔憂,夜嶼凝視她一瞬,低聲道“不可委屈自己。”
他知道,此時若自己摻和進來,只怕會讓舒甜更加為難。
夜嶼退了一步,不再言語。
舒甜匆匆看他一眼,劉氏就立即關上了門。
母女倆將董松扶回了廳堂。
夜嶼站在門外,心中有些許擔憂,他縱身一躍,落到了院內,無聲走到廳堂門外。
董松坐在廳堂里,他面有隱怒,看向舒甜,肅然問道“你與他這樣多久了”
舒甜愣了愣,低聲“不到兩月。”
董松嘴角繃著,冷然吐出幾個字“與他做個了斷罷。”
舒甜微怔,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董松。
“請爹爹恕女兒不能從命。”
董松氣結“你這孩子”他敲了敲拐杖,怒道“你以為你大了,我便不能教訓你了嗎”
舒甜抬眸,與董松對視,她一字一句問道“女兒敢問爹爹,為何不能和夜嶼大人在一起”
董松怒不可遏“錦衣衛就是暴君的一條狗他們殘害忠良,草菅人命,人人得而誅之你從小到大,我們是怎么教導你的,你怎能與這樣的人為伍”
舒甜抿了抿唇,道“若夜嶼大人是這樣的人,我自然不會與他交心。”她毫不畏懼地直視董松“可他不是。”
“他勇敢,善良,武藝高強,心懷天下。他默默接濟一群孤苦伶仃的孩子;為了救一位孩子的父親,親自闖入龍潭虎穴;在危險面前,他永遠都擋在我前面他不畏人言,執守本心,就連爹爹的病,都是他找人來醫治的”
她沒說出一句,董松的面色便難看上幾分,最后一句說完,董松已經怒發沖冠,若不是雙腿無力,他只怕要氣得站起來。
他怒斥道“誰要他來醫治了我董松這輩子,都與錦衣衛不共戴天”
舒甜被嚇得一愣,她從未見過董松如此情狀,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劉氏見了舒甜這副樣子,忍不住勸道“甜甜,爹娘都是為了你好,趁著你們接觸時日尚淺,趕緊斷了罷”
董松看了舒甜一眼,她咬唇不語,怔怔看著自己,傷心又氣惱。
董松態度強硬“你若是不與他一刀兩斷,就不要做我董松的女兒了我不要這般是非不分的女兒”
“爹爹”
舒甜心中委屈,她想過董松和劉氏會反對她和夜嶼的事,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這般不講道理。
舒甜的眼淚奪眶而出,小聲啜泣。
廳堂內,兩方僵持著。
廳堂外,夜嶼隔著窗戶,看見舒甜跪在地上,肩頭微聳,心里像被細密的針尖扎過,疼痛不已。
“啪”地一聲,廳堂門被踢開。
董松赫然抬頭,只見夜嶼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董松指著他“你、你怎么還沒走”
夜嶼幾步上前,扶起舒甜,她哭得腿都軟了,一張臉梨花帶雨,夜嶼伸手,拂去她的淚水。
董松見他們二人當著自己的面都如此親密,氣得火冒三丈“錦衣衛就可以私闖民宅嗎還有沒有王法了”
劉氏連忙拉住他,低聲提醒“老爺你冷靜一些,咱們得罪不起”
夜嶼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滿眼凝視舒甜,先為她擦干了眼淚,又低聲安慰她“你先回臥房休息一會,這里交給我。”
舒甜一愣,她搖頭“大人,你還是回去罷你在這里,爹爹會更生氣”
她也不想他受斥責。
夜嶼一笑“相信我,不會出事的。”
他眼神堅定,手指溫暖,將舒甜送出了門。
舒甜一步三回頭地看他,夜嶼輕輕關上了廳堂的門。
董松有些疑惑,語氣不善“指揮使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想逼我們夫婦就范”
夜嶼淡笑了下,徐徐出聲“陳師傅,劉嬤嬤,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