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僉事卻道“取個什么名字都好,吳鳴愛妻如命,對女兒肯定也是疼愛有加不過,吳鳴可能得休假一段時日,他手頭的事,得分出一些來了。”
夜嶼還沒開口,尹忠玉便第一個拍起了胸脯“大人,分給我我什么活兒都能接”
夜嶼抬眸,看他一眼“整理案牘也能接”
尹忠玉面色一僵“除了這個都能接”
眾人一樂。
“你們是不知道,我這新歲過得太憋屈了,一直被我爹關在家里念書我都入錦衣衛指揮司這么久了,還要讀什么勞什子書啊”
付貴瞥他一眼,有些嫌棄道“讀書與入錦衣衛指揮司有什么關系讀書能明理、博慧”
范通通點點頭,道“雖然付貴兄說得對,但是我還是很理解你的,若是讓我去讀書,我寧愿出去查案。”
尹忠玉忙不迭地點頭,就差和范通通握手了。
吳僉事哭笑不得“我們的千戶都是些什么人啊幾本書就要了命了”
夜嶼目光逡巡一周,開口道“吳鳴手上的幾件事,先分給范通通和付貴罷。”
范通通和付貴一聽,毫不猶豫拱手應下。
尹忠玉一愣,問道“大人,那我呢”
夜嶼凝視他,低聲道“我還有別的事,要交給你。”
眾人在廳堂里聊了一會兒,吳僉事等人,便起身告辭。
唯獨尹忠玉留了下來。
尹忠玉站在夜嶼面前,興奮中又有些忐忑,不知道夜嶼會將什么事交給他。
夜嶼從袖袋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他。
尹忠玉下意識接過,拆開信封看了看,濃眉逐漸皺起。
“大人這北疆突然爆發了眼疾,這是瘟疫嗎”
這是北疆傳來的消息,在玉谷城周邊,忽然發現了十幾例突然失明的病人。
這些病人無一例外,都沒有任何征兆,忽然就失明了。
和巴博母親,還有阿牟的情況很相似。
夜嶼搖頭,道“現在還未可知,中毒的可能性更大。雖然人數不多,但未免太巧了如今是多事之秋,北疆不能出任何事情。”
頓了頓,他凝視尹忠玉道“此事如果公開,恐怕會引起慌亂,不可走漏任何風聲。你先去查個清楚,我們再行定奪,務必找到這些人失明的根因。”
夜嶼一直與冥光有聯系,冥光有八成把握,阿牟是中了毒,但這是什么毒,怎么解,卻還是沒有頭緒。
玉谷城及周邊,是北疆最重要的一條防線,若這毒蔓延開來,只怕北疆會拱手讓人。
必須要在事態爆發之前,將問題解決掉。
尹忠玉面色鄭重,拱手應聲“大人放心,我明早就啟程,一定不負大人所托。”
夜嶼點頭,淡聲“若沒什么事,先回去陪陪家人罷”
提到家人,尹忠玉面色一頓,似乎想起了什么。
“大人”尹忠玉緩緩開口,面有猶疑。
夜嶼看了他一眼,問“何事”
尹忠玉沉吟片刻,低聲道“龐鑫回京了。”
夜嶼與龐鑫不和,是錦衣衛指揮司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而且龐鑫常年不歸,自己把持著西北的消息網,一直都獨來獨往,與他們并不是一條心。
所幸的是,這些年夜嶼也派人在北疆設了一些暗樁,這才不至于讓北疆脫離管控。
尹忠玉每次看到龐鑫,總覺得他城府極深,讓人有些望而生畏,于是便將此事,告訴了夜嶼。
夜嶼眸光微頓,隨即開口“你是如何得知的”
尹忠玉不想把父親牽扯進來,便避開了夜嶼目光,低聲道“我也是偶然遇上的不過我不知道他是回來做什么的”
夜嶼凝視他一瞬,靜靜收回目光。
他淡聲道“知道了,你放心去北疆罷一切小心。”
尹忠玉認真點頭,遂領命去了。
尹忠玉走后。
夜嶼獨自一人坐在廳堂之中。
直到尹忠玉的身影消失在中庭,夜嶼才頭一偏,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