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遠山面色有些不自然,道“不過是湊巧,見到一名男子糾纏阿清,我才發現是她”
白神醫笑了下,道“阿清還有人糾纏么也好,不然只怕難嫁出去。”
宋亦清面色一紅,嗔道“白神醫”
白神醫一向毒舌慣了,她也拿他沒什么辦法,便只能氣得干瞪眼。
莫遠山輕咳了下,將話題扯開,告知了他們自己的來意。
白神醫聽過之后,面色肅然了幾分,道“這毒非同小可,應該是用一種北疆的毒草制成的,這毒無色無味,而且不會立即毒發,就算服下去,也不會有什么感覺。”
莫遠山面色凝重,道“這么說來,是一種慢性毒藥”
白神醫認真點了點頭,道“而且到毒發之前,都查不出是否中了毒,因為沒有任何癥狀。”
莫遠山一怔“這么說來病人很可能不止現在這么多”
他之前收到的消息稱,玉谷城的病人大約有幾十位,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大部分是尋常百姓。
白神醫看了他一眼,道“不錯。”
莫遠山頓時心頭一沉,這事果然比他想象得更加嚴重。
莫遠山思量片刻,道“我想,尹忠玉說不定是查到了些什么,所以才遇害失蹤了,若是能找到他,應該能解開大部分謎題。”
宋亦清也道“我們也會繼續找解毒的辦法,若是這毒蔓延開來,只怕會引起恐慌。”
莫遠山無聲頷首。
玉谷城是北疆最重要的一道防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里不容有失。
白神醫沉思了一會兒,道“我和阿清過來才兩日,還沒有找到那些病人,你可知道他們在哪里”
“他們大多住在玉谷城周邊,其中,西賢村的最多。”莫遠山低聲答道。
“西賢村”宋亦清頓覺有點耳熟,問道“是不是方才那個穆歷的村子”
莫遠山靜靜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熱道“他家沒有病人。”
宋亦清茫然地眨了眨眼他怎么好像有點兒不高興
白神醫想了想,看向莫遠山,道“這樣吧,你帶阿清去一趟西賢村,讓她將所有病人的血樣都取來,再找一找他們有什么共同點。”
莫遠山默默看了宋亦清一眼,宋亦清沒說話,垂眸盯著白神醫手中的草藥。
莫遠山遲疑了片刻,低聲“好。”
西賢村路途遙遠,莫遠山便讓胡舉備了一輛馬車。
翌日一早,宋亦清帶好藥箱,便跟著莫遠山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向城郊行駛,兩人坐在馬車路,一路無話。
宋亦清無聲抬手,撩起窗簾。
一路還能看到零星的白雪,十分唯美。
北疆天寒,就算到了三月,大雪仍然是一場接著一場下,上一場的還未完全消融,下一場雪便又來了。
車窗外寒氣逼人,冷風吹得人臉上生疼,宋亦清緩緩放下簾子。
“難怪你以前總說,北疆常年白雪皚皚,我還不信如今一見,果然。”宋亦清說著,對著自己冰冷的手指,呵了一口氣,輕輕搓了搓。
莫遠山默默看了她一眼,宋亦清鼻尖微紅,臉上也有些泛紅,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皺了皺眉。
“你怎么穿得這么少”
宋亦清笑了下,道“我想著已經三月了,便多帶了些春衫和夾襖,最后的衣物都沒帶了這不是才來嘛,等明日有空了,去買一些。”
莫遠山眸色微頓,伸手,解下自己的披風,遞給她。
宋亦清連忙搖頭,道“我不冷不冷的”
莫遠山不容拒絕地塞到她手中,低聲道“你若是得了風寒,便沒有人去給病人們取血樣了。”
宋亦清微愣,抿了抿唇,終于聽話地將披風系在了自己身上。
這披風的帶子十分柔軟,應該是他用了很久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