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忠玉思索片刻,道“興許,也是一件好事。”
這些年來,皇帝殘暴不仁,魚肉百姓,錦衣衛指揮司身為皇帝的左膀右臂,也沒少挨罵。
若是寧王上位之后,能做一位明君,那錦衣衛指揮司也能挺直腰桿了。
消息很快傳回了京城。
夜嶼看完眼前的信,緩緩放下了信紙。
這眼疾的起源只怕不簡單。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著一切,攪得所有人惶惶不安。
“怎么了”冥光恰好端藥進來,見夜嶼面色不大好,便開口問道。
夜嶼低聲道“莫大哥找到尹忠玉了。”
冥光一愣,笑起來“那不是好事嗎”
夜嶼抬眸,看了他一眼,道“尹忠玉看不見了。”
“什么”冥光有些驚訝,他連忙問道“他也得了眼疾”
夜嶼點了點頭。
“白神醫說這毒的解藥,很可能就長在毒源附近,所以他和清姐也去了北疆,如今和莫大哥他們在一起。”
冥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他們在一起的話,還能相互照應一下。”
夜嶼沉吟片刻,忽然站起身來。
冥光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道“都天黑了,你還要去哪”
“進宮一趟。”
京城春意漸濃,皇宮里的花朵,一簇接著一簇,緩緩盛開,滿庭芬芳。
“公主,這花瓣的香味,您喜歡嗎”小悅一邊將花瓣撒到水中,一邊笑著問。
舒甜靠坐在浴桶里,水面上飄滿了花瓣,她白皙的小臉,也被襯得嬌艷起來。
舒甜溫言笑道“喜歡不過這花瓣已經夠多了,若是再放,只怕要熏著旁人了。”
小悅忍俊不禁。
“小悅,我自己泡罷,你先下去休息。”舒甜雖然成了公主,但很多私事,還是喜歡親力親為。
小悅明白她的習慣,笑著應聲,退下了。
舒甜撩起一點水花,緩緩落到手臂上。
水珠順著抬起的手臂,逐漸流向鎖骨,繼而順著曼妙的曲線,緩緩下滑。
過了一會兒,舒甜自浴桶中緩緩起身,她用干巾絞了絞長發上的水,然后,取下屏風旁掛著的小衣,仔細穿上。
忽然,木門微動。
舒甜下意識回頭,隔著半透的屏風,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
“小悅”
舒甜輕輕喚了一聲,卻沒有人回答。
室內水汽氤氳,幽香四溢,霧茫茫的,看不真切。
她便拉過單薄的寢衣,隨意地披在身上,一邊擦頭發,一邊往外走“小悅,你怎么”
她話音未落,卻忽然愣住了。
屏風后面的圓桌旁,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
他五官如刻,格外清俊,眸色沉沉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舒甜一呆“大人你什么時候來的”
夜嶼斂了斂神,不動聲色地別過臉。
“剛到。”
就在她出浴的時候他本想出去等的。
但屏風后面的影子過于美妙,一舉一動都攝人心魄,直到她走出來,他才回過神來。
舒甜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系好衣帶。
她穿好寢衣后,才紅著臉,走到他面前,問“這么晚過來可是有什么事”
舒甜的長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背上,有種慵懶恣意的美。
夜嶼沉默一瞬,低聲道“甜甜,我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去北疆辦些事。”
舒甜一聽,出聲問道“是不是尹大人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