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和豆豆對視一眼,頓時有些失落。
豆豆低聲道“那豈不是很難再見到你了”
“就是啊,長君哥哥北疆很遠的吧”剛子也有些擔憂起來,連手中的雞腿,都放下了。
長君卻道“人家都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我自然要出去闖蕩一番。我也想像夜嶼大人、莫將軍那樣,為國為民做些事,當個大英雄。”
豆豆聽了,一臉崇拜地看著長君,道“那我以后也要從軍我也要當大英雄”
剛子不甘落后“還有我還有我”
阿牟急忙補上一句“我也去北疆可是我長大的地方”
阿牟娘笑道“傻孩子,你才幾歲呀,還沒長大呢”
眾人捧腹大笑。
月色漸濃,喜宴的氣氛,也逐漸高漲。
董松與楊師傅多年未見,兩人便坐在一起,喝酒談天,其樂融融。
楊師傅笑道“我當時還奇怪,你這個老匹夫,怎么突然就銷聲匿跡了原來是逃命去了。”
董松并沒有告訴楊師傅,舒甜是永王女兒的事,他只說自己受永王府牽連,所以才要隱姓埋名。
董松笑意綻開,道“這么些年,也終于熬過來了別光說我了,也說說你。”他看向楊師傅,問道“當年你不是名聲大噪,被新皇招入宮中司膳嗎為何不去”
要知道,一個民間廚子,被請入后宮御膳房,簡直是莫大殊榮。
但楊師傅卻多番推辭,可實在推辭不掉,他便一狠心,索性廢了自己的味覺。
楊師傅悠悠看了董松一眼,涼涼道“那個昏君,不配吃老夫做的菜”
葉老夫人和劉氏坐在一旁,溫言敘話。
“小玉這么多年沒見,你若不說,我都有些認不出來了”葉老夫人溫和地笑了笑。
劉氏本名劉玉,伺候了永王妃多年。
而葉老夫人和永王妃是手帕交,和劉玉也十分熟識。
兩人多年未見,今日一碰面,心中有諸多感慨。
劉玉心頭有些悵然,低聲道“是啊沒想到奴婢還有機會,能見到您實在是太好了”
葉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還自稱什么奴婢你將舒甜養大,是她的養母,以后,咱們便是親家。你有空的時候,多來都督府看看我,陪我說說話。”
劉玉一笑,重重點了點頭。
葉老夫人唇角微揚,眼尾舒展,道“當年阿嫣調理身子之時,我便說過讓她為我生個兒媳婦沒想到,竟然成真了。”
只可惜,她許多年未見到阿嫣了。
葉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
侍女秋云走了過來,低聲道“老夫人,該喝藥了。”
今日葉老夫人的精神還算好,但藥得按時喝,效果才能更好。
葉老夫人頷首,對眾人道“你們盡興,失陪了。”
說罷,她便在秋茗的攙扶之下,緩緩起身。
葉老夫人跟著秋云,走出待客的花廳,穿過中庭。
兩人往內院走去,卻忽然聽得大門外,有車馬響動。
葉老夫人有些奇怪地看向門外,問“這么晚了,還有客人來”
秋云笑道“興許是有客人要提前走”
葉老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緩緩轉身,正要離開。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老夫人,且慢”是樊叔的聲音。
葉老夫人回過頭只見樊叔快步走過來,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男子,身材魁梧,面容英挺,一副護衛打扮,正是皇帝身邊的張勉。
而另一人,纖細單薄,身著斗篷,戴著兜帽,站在張勉身后的陰暗處。
葉老夫人狐疑地看了樊叔一眼。
樊叔聲音隱約有些激動“老夫人,您看看,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