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鈺去抓藥了。屋子里就剩下薄郎君和羅嬌嬌二人。
“扶我躺下我的頭要炸開了”薄郎君緊閉雙眸,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
羅嬌嬌趕緊扶著他躺下了。她用巾帕浸入水盆之中,然后擰干、敷在了薄郎君的額頭。
羅嬌嬌小的時候,每當姐姐發燒時,她的母親就是這么做的。
“陪我說說話,興許就不會痛得這么厲害了”薄郎君抓住了羅嬌嬌的手。
羅嬌嬌發現薄郎君的手也是滾燙的,不由得握緊了他的手道“說什么”
“什么都可以能分散我的注意力就行”薄郎君的確是有些扛不住了。
“那我給你講講我的師傅吧他叫山晨,是有名的劍客。我六歲那年,他來我家做客。他跟喜歡逗我玩,母親便讓他教我功夫。”
“他總是變著法子讓我練功,從來不打罵我,也不會逼著我練習。所以我漸漸地喜歡上了武學。”
“三年后,他離開了。我的母親也是在那一年去世的。”羅嬌嬌一提到過世的母親,心情就不好起來。
“后來呢”薄郎君剛聽到山晨的名字時,吃驚不小。他沒想到羅嬌嬌的師傅竟然是大漢朝武功排名榜上位居第二的山晨。
“三年前他又來了一次,待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里,他每天看著我練功,全然沒有了我小時候的那種縱容之心。”
“每當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就說是我母親讓我學武的。我若不好好學,怎么對得起母親的在天之靈。”羅嬌嬌越說聲音越低。
“郎君藥煎好了”姜鈺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給我吧”羅嬌嬌接過藥碗,輕輕地吹了吹。
姜鈺扶起了薄郎君,然后退了出去。
羅嬌嬌拿起羹匙喂薄郎君喝藥。薄郎君看著近在咫尺的羅嬌嬌,發現她的睫毛很長,眼睛很亮。
一碗藥喝盡了。羅嬌嬌才發現薄郎君一直注視著自己。她慌忙端著藥碗出去了。
薄郎君拿下頭上的巾帕,起身開始穿衣服。羅嬌嬌把藥碗遞給了姜鈺,然后幫著薄郎君穿好了衣裳。
“你的頭不疼了嗎”羅嬌嬌輕聲地問道。
“疼但我們不能逗留于此”薄郎君說完,轉身走出了屋子。
雨漸漸地停了,只有屋檐還在不停地“滴答”著雨水。
“這封信請您務必親自轉交給宋郎君”薄郎君走至柜臺時,抬手將兩指間夾著的一封信箋遞給了客棧老板。
沒想到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跟在薄郎君身邊的羅嬌嬌心里暗自嘀咕著。
馬車啟動了。薄郎君不免咳嗽了起來。雨后的空氣畢竟是涼的,他的病未好,自然禁受不住冷風。
羅嬌嬌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薄郎君的身上。
“算你有心”薄郎君露出了笑容。羅嬌嬌這才發現他笑起來陽光燦爛。
“你為了我不惜以身試毒,我怎能不知”羅嬌嬌垂下了頭,懊惱自己昨夜吃酒時還在心里罵他。
“既然欠了我的,一定是要還的”薄郎君的笑意更濃了。
“怎么還以身相許么”羅嬌嬌說的時候本是無意的,可是她說完之后便臉紅了起來。
“如果你愿意做妾的話”
“免談”羅嬌嬌氣呼呼地掀開了窗戶。
“咳咳”一陣涼風鉆進馬車內,薄郎君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啪”的一聲,車窗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