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惹得我”薄郎君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沖動坐了起來。
羅嬌嬌臉頰滾燙,眼神迷離地躺了一會兒,然后輕聲道“今天我們只是摔了一跤”
薄郎君臉色緋紅地將纏在羅嬌嬌腳上的袍子解開,然后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
羅嬌嬌望著薄郎君有些凌亂的發髻和俊朗的面容,心亂如麻。
薄郎君抿著唇向羅嬌嬌伸出了手臂。他慶幸自己遇上了一個不糾纏于自己的女子,否則他剛才的一時情動,恐怕就得負起責任來了。
羅嬌嬌并沒有把手遞給薄郎君。她用手臂支起身子坐了起來。
薄郎君收回了手臂,轉身走到欄桿旁看著荷塘碧色蕩漾的蓮葉里的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荷出神。
羅嬌嬌坐在木板上良久才覺得自己的心逐漸恢復了平靜,臉兒也不那么熱了。她照著水影兒整理著自己的發髻和衣衫,然后獨自沿著木棧道往回走。
薄郎君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遠去,便轉頭瞧著,恍惚間,仿佛荷塘里的那朵荷花移到了棧道之上一般。
以后絕不可以發生這種事了薄郎君在心里警示自己。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羅嬌嬌的時候就失去了理智。
“郎君呢”
姜鈺見羅嬌嬌一人嬌喘吁吁地走了回來,便詢問道。
“后面”羅嬌嬌抓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杯茶,然后拿出手帕試了試鼻尖和額頭的汗珠。
“天兒太熱”秋翁看著羅嬌嬌紅紅的臉頰,奇怪她的傘哪里去了。
薄郎君打著紅傘慢步走了回來。他看到羅嬌嬌坐在桌旁喝茶乘涼,便走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面。
姜鈺給主子倒了一杯茶奉上。薄郎君邊喝著茶水,邊看著羅嬌嬌還微微泛紅的臉。
羅嬌嬌的眼睛盯著秋翁屋子的窗戶。她已經感覺到薄郎君在看她,她那顆已經平復的心又“怦怦”地蹦了起來。
酒菜已經上來了。菜色看起來還不錯。姜鈺把筷子恭敬地遞給了薄郎君。
“趁熱吃吧”薄郎君見羅嬌嬌沒有拿起筷子,便輕聲道。
羅嬌嬌覺得腹中饑餓,遂拿起筷子去夾糖醋排骨,不巧薄郎君也伸筷夾住了。兩個人同時收回了筷子,各自夾了別的菜吃了起來。
姜鈺見主人和羅嬌嬌接下來誰也不吃糖醋排骨,就拿了筷子給薄郎君夾了一塊。
薄郎君示意姜鈺給羅嬌嬌夾一塊,不曾想他竟把一盤端了過去。
羅嬌嬌沖姜鈺笑了一下,然后開始大吃起來。
薄郎君嘴里吃著甜甜酸酸味的糖醋排骨,心里也是五味雜陳。他剛才從棧道走回來時,已經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只是政治利益高于一切的思想根深蒂固地左右著他。
羅戶曹雖是一介難得的清官,但是他在官場上不但沒有人脈,還得罪了很多人。
薄郎君若是和羅家聯姻,門第倒是說得過去,畢竟羅嬌嬌的姐姐現在貴為王妃。但是從長遠利益來看,這樁婚姻對于他的前途來說并無任何益處。
姐姐薄姬可以母憑子貴,但是他卻不行就算代王許以高官厚祿,朝堂之上猶如戰場,明爭暗斗,沒有勢力遲早要被架空。他可不想淪為他人權利斗爭的棋子或犧牲品。
在回去的馬車上,薄郎君端坐在車上閉著眼睛不敢看羅嬌嬌。
羅嬌嬌也知薄郎君不會娶她,所以她也不存有奢望,但是春心萌動的她已經亂了分寸。她喜歡薄郎君是不爭的事實。她也看出了薄郎君對她有意。
我該怎么辦呢羅嬌嬌一時間沒了主意。她直到下了薄郎君的馬車走進羅府時,她的心里也如一團亂麻般的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