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藥水注射進杜律的身體,他眼中的冰藍色漸漸消失,恢復成原本漂亮的淺茶色。
“好了,這幾天您好好休息,以上校您的體質,三天后”正在叮囑的醫療官突然停止了說話,因為剛剛回溯成人類的杜律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異種回溯成人后的虛弱癥狀并未在他的身上出現。
“有鏡子嗎”杜律平靜的問道,他的聲音有些無力,藥劑并不是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只是他習慣了隱藏自己的弱點。
“有的,這邊請。”醫療官忙說道。
走到鏡子前,杜律看著鏡中的自己,容貌身形都沒有多大變化,唯有眼睛,他自己也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他又低頭看了看右手,依舊有一個深深的牙印,都說成為異種后身體以前受的傷都會被修復,可他沒有,她咬下的牙印還在,深入他的血肉。
他一顆顆扣好制服的扣子,整理好著裝,戴上黑色的軍帽后推開門走出去。
走廊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沒有任何人在等待著他。
通訊器震動了一下,是陸星河打來電話詢問他現在的情況,他簡單的回復幾句后掛了通訊器向基因部走去。
韓零見到杜律后并不意外,他知道杜律回來了,原本他以為杜律已經死去,沒想到杜律竟然在外面做臥底。
他以為杜律是恢復了情緒和理智才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是此時此刻看到的時候,才發現他并沒有完全恢復,強制覺醒的藥劑對覺醒者的傷害很大,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杜律有沒有康復的一天。
杜律看著他和他身后的那些儀器,然后向他伸出手“解藥給我。”
他以為韓零能改變這一切。
“沒有解藥。”韓零回道“這是不可逆的。”
杜律冷冷的看著他,韓零在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獸性和人性同時存在,他知道杜律以前是異種監獄的獄長,他能管理和壓制那么多異種,必定是比那些異種更可怕的存在。
他的手段很多,比如刑虐,殺戮,或者比前二者更可怕的心理折磨。
杜律一步步靠近韓零,韓零也沒有躲。
“我知道你很想殺了我,但是殺了我也沒用。”韓零淡淡的說道。
杜律的手還是掐住了韓零的脖子,就算不是為了解藥,他也想殺了這個人。
因為這個人,比異種更殘忍。
韓零被掐的快要喘不過氣,本能的去掰杜律的手腕,他沒想到杜律真的敢在基地殺人。
“杜上校你冷靜一點,殺戮并不能解決你現在的問題。”安元聞聲趕來阻攔道。
杜律看了眼安元,手上的力道松了下來,他剛回溯,力氣不如從前,否則他早就殺了韓零。
韓零立刻被人拉走,杜律掃了一眼其他人后轉身離開,皮靴踩在地上,發出冰冷的噠,噠聲。
當他離去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他們本就害怕杜律,現在見他連基因部的人都敢殺,一個個心里耿家莊畏懼。
“你剛才怎么不跑”安元問韓零。
韓零捂著脖子咳嗽著回道“我哪知道他真的要殺我,他以前也很聽話的。”
安元白了韓零一眼“你別忘了他真正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