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杜律一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扯著繩子往前走,她跌跌撞撞的跟著他的身后,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茫茫的沙海里。
到了傍晚,兩人看見一隊廢棄的汽車,杜律上前查看了一下,應該是幾年前基地外出的人員在這里遇到了異種,隊員全都死去,只剩下這些銹跡斑斑的車輛。
車早就不能駕駛,電臺也已經報廢,他準備在車上休息一晚再繼續前行。
他感覺身體現在有些奇怪,明明已經喝了水吃了食物,卻在離開綠洲的一路上一直昏昏沉沉的,時不時的出現一些幻覺,有時候看到基地有時候看到異種,但等他走過去又什么都沒有。
他以為是中暑了,將壺里的水又喝了一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可好像沒什么用。
他看向那個女異種,她低著頭安安靜靜的站在夕陽里,風溫柔的吹著她的發,或許是因為補充了血肉的關系,她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粉色,唇也紅潤潤的,像一枚飽滿的紅漿果。
夜幕降臨的時候,沙漠里又刮起了風,不過這次不是風暴來臨而是要下雨了。
雨來的又快又急,如注的潑了下來,杜律沒有躲進車里而是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沖刷,洗去滿身的黃沙和疲憊。
溫希也被暴雨淋著,他不讓她動她就不敢動,而且她的身體也很熱,熱的讓她害怕,她已經忍耐了好幾天,今天快要到極限,她也想讓自己冷靜一些。
杜律將車里能用的容器都找出來接雨水,然后才進入唯一一輛不怎么漏雨的車里坐下來,用破爛的毛巾擦拭著身上的雨水。
他知道女異種現在也被暴雨淋的東倒西歪,但他告訴過自己,她不配他的憐憫。
擦掉身上的水后他靠在椅背上休息,朦朧之間他發現自己在一個明亮溫暖的房間里,然后他似乎聽見了父母說話的聲音,緊接著一身安全官制服的父親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正幫母親接過手里的盤子。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父母早在他六歲那年就相繼死去,這是在做夢么
“兒子,別睡了,快起來吃飯。”母親笑著對他說道。
“吃完飯我帶你去游樂場,你不是一直想去嘛,不過回來之后你得練兩個小時的射擊。”父親也在一旁說道。
“你呀,就不能讓兒子好好玩一下啊,總要布置這些任務。”母親嗔怪的對父親說道。
父親回道“他都六歲了,我像他這么大打靶都能打十環了。”
“爸爸,媽媽”他喃喃的叫著,如果這是夢,他不想醒過來。
沙漠里的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一個小時后雨停了下來,溫希一點點的擰著裙子上的水,她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明明淋了雨可身體越依舊很熱,而且耳朵里有莫名的聲音,眼前也出現一些光怪陸離的畫面。
好像是生病了,但異種怎么會生病,是那個植物汁液的問題嗎,一切的不適都是從喝了那水之后開始的。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她聽見車里傳來那個年輕男人模糊的聲音,她聽出他是叫著爸爸媽媽,聲音有些傷心。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發現他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洗去沙塵的他模樣干凈,臉部輪廓分明,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凜然的英銳之氣。
他似乎沒有發現她的靠近,眼睛依舊閉著,眉頭皺著,眼角有點點淚水,像是夢見了什么傷心事。
在機場的時候,她看見他和他的隊友們打鬧說笑,她以為他是開朗的性格,卻原來他也有傷心事。
暴雨后的夜很安靜,安靜的讓她清晰的聽見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脈搏和血管里血液的熱度,她還記得他血液的香甜,是她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可是現在她不想吃他,一種比食欲更強烈的欲念出吞噬著她的身體和理智,她用手艱難的扯開口枷,呼吸著雨后微涼的空氣。
還是人類的時候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候,成為異種覺醒后,她也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要怎么辦。
她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可是被束著的手手卻不受控制的穿過車窗向他的身體觸碰去。
他的身體溫涼,她的指尖微微的顫抖,像是他的身體里有什么東西正在通過她的手指纏繞進她的身體,一點點的勾著她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