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醉了,只能機械地拿著帽子,嘴上念念有詞“怎么又有意外發生。“
“黎覺予是被仙母選中的灰姑娘嗎一個晚上發生的意外那么多。“
沒有喝酒的費爾森,則是呼出長長煙霧,花了幾秒鐘理清情況,說“按這種比喻的話,那你林恩就是被繼姐看中的,倒大霉的王子了。“
“你沒發現,西西莉和那些女人,都是沖著你才針對黎覺予嗎“
““
聞言,林恩瞇起雙眼,總算認出那藍裙女人是誰,”咦,她們都在嗎我完全沒注意到”
“心狠的小子。”
“我去跟她們說我對她們全無興趣,不要針對我的家人。”
丟下這句話,林恩醉醺醺地站起身來,往人群躋身進去,朝舞臺方向走。
費爾森則是嫌熱鬧不夠大,完全沒有拉住醉醺醺林恩的想法,直接放手讓他過去,“欸,年輕人世界就是有趣,和我這種將死老頭截然不同”
他抬頭,透過人群縫隙中窺得臺上四目相對的男女,嘖嘖唱起有關愛情的旋律。
事態發展太快了。就連黎覺予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剛剛五分鐘前,他們還站在昏暗角落,說一些模棱兩可的曖昧話,五分鐘后,他們就被賓客們簇擁著,再次上了舞臺。
光亮的舞臺燈拉近彼此距離,就連眼睫毛都異常清晰。
黎覺予抬頭,望向畢維斯,對方也同時看向她。
兩人默契地一句話都沒說,僅有音樂從畢維斯手上流水般流淌出來。他是一位懂行的、富有經驗的年輕作曲家,懂得巧妙地給初次合作的歌劇女歌手配樂,肆意地調整配樂的比重,指引對方在哪里等待,在哪里唱歌。
第一個按響,黎覺予就聽出這是畢維斯的成名作,她在報紙上看過的樂章。
是認識畢維斯的那天,兩人曾經在樓上,出于樂趣反復練習的樂章。
熟悉旋律打消黎覺予的疑慮,但她并沒有將自信表現在臉上,畢竟按畢維斯的潛臺詞,他并不想讓賓客們發現,她們之間熟絡的關系。
是時候進歌詞了。
黎覺予輕咳幾聲,唱出今晚第一句女高音“啊啊小小的玫瑰”
“啊啊來吧,如果你喜歡我,喜歡它”
事實證明,沒有對比就沒有驚艷。
如果黎覺予在哈蒙夫人指名的時候,就唱出自己拿手的女高音,恐怕大家當下的驚艷,就會下意識地打了個折扣。
可是她之前表演的是義勇軍進行曲不是,是凱旋詠嘆調。
男女聲部的詠嘆調,給人感覺截然不同譬如現在,醉眼朦朧的黎覺予唱玫瑰華爾茲,活脫脫就是一位與美麗緊緊聯系的交際花,謳歌愛與性、自由和解放。
這種強烈反差碰撞下的過人魅力,無人能逃脫。
聽眾們脖子前傾,像屋檐下雕刻的動物腦袋一樣,估計他們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剛剛還正氣十足的女孩,搖身一變成為手拿玫瑰的性感靈魂。還有林恩,他本來就醉醺醺的,趕往舞臺的途中,又受到黎覺予形象的震懾,一時間忘了接下來要干嘛,呆愣站在原地。
還有一些藝術家,關注點更多集中在曲目上。
“玫瑰華爾茲這不是幾年前紅火過的詠嘆調嗎”
“你不知道嗎玫瑰就是畢維斯的成名作,打那以后他的創作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