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如果這樣的女孩不能聞名歌劇界,那就是上帝瞎眼了
費爾森無奈笑笑,按照原計劃,給哈蒙女士打電報,預約明后天的禮儀課堂。至于今天,在書房繼續聲樂練習即可
臨去發電報前,費爾森忽然轉頭,盯著黎覺予的頭發仿豫地說“你這個發型和妝容,讓我想起最近法國很火的店,我從沙龍女士們口中聽來的。”
“叫什么來著”費爾森瞇眼,自信回想。
“好像是巴克街尾那家巴克先生彩妝店”
費爾森年紀大了,一晃而過的名字壓根記不全,只勉強記得,是個b開頭的店鋪。
聞言,黎覺予有些疑惑,她今天才去過巴克街,似乎沒見到街尾有開一家彩妝店不過介于這是幻境世界,她也沒有一定在現實找到參照的想法。
權當這是金手指在完善世界觀了。
“是嗎能被沙龍女孩們提及,看來這家店的妝容很好看,我下次多留意下”
黎覺予應了聲,轉頭就將這事忘記了。
同個時間,靠近費爾森家的某個街區飯店二樓,二十到三十歲的年輕女性們分簇站立,興奮地討論著什么,無論是誰靠近她們都不予理會,只管自己熱烈的爭論。
有門童喊道“希爾夫人到達。”
“噗嗤”聽到這個名字,某幾位金發女郎無禮笑出了聲。
見有人望過來,她們又假裝優雅地擺擺手,撒嬌自己粗魯的行為事出有因,“我有時候真懷疑,希爾夫人能否看清周圍人。”
“你太粗魯了,可是這個形容我喜歡哈哈哈”
金發交際花們笑得嬌羞,坐等著那位“可能看不清人”的希爾夫人靠近,讓不認識希爾的賓客們都看看,了解她們為什么會這樣認為。
希爾夫人是混血,家族中有德國還是哪里的血統,眼睛小而分開,脖頸常年通紅,像油畫街景中被潦草帶過的路人甲醉漢一樣。
有這樣“先天不足”的眼睛,希爾夫人和美麗扯不上關系,偶爾還會遭遇刻薄女人的嘲笑譬如這群坐等看洋相的交際花們。
她們早就看希爾夫人不順眼了,這樣難看的女人,卻以僑民的身份出席各種沙龍,這把經過嚴格禮儀訓練的她們放在何處
其中還有人,惡意謾罵地對身邊年輕帥氣的英國紳士低聲說“希望一會希爾夫人出現,她的長相不會讓你對法蘭西女人失望”
“對,多看看我們,我們才是法蘭西的標志”
可是那名英國紳士,卻對著人群某處微微一笑,神情堅定視線不移地說“我覺得不會。此次從英吉利遠赴法蘭西,如果能結識這位夫人,我會覺得不枉此行”
在說什么呢
幾位嚼舌根的交際花語塞,朝英國紳士視線所及處望去,只見那位,被她們掛在嘴邊的“鲇魚夫人”,身穿一襲紅色魚尾裙,一臉微笑地朝她們方向靠近。
“親愛的們,我終于找到你們了”希爾夫人笑彎了眼睛,朝人群處靠近。
“天啊是希爾”最開始給賓客科普希爾夫人長相的交際花最先反應過來,吃驚大叫出聲“你的眼睛怎么變得如此大,如此正常你的臉為何如此小巧”
記憶中清湯寡水的鲇魚夫人形象被洗刷,取而代之的是如今燭光美人的模樣。
最令人驚奇的是明明希爾夫人已經30歲,卻仍攜帶著一股年輕、天真的少女氣息眾女賓的目光宛如激光似地上下掃描,終于在對方臉上,找到這股少女氣息的來源柔軟的長卷睫毛。
它們就像嬰兒細綿的毛發一樣,乖巧伏貼在眼瞼四周,太陽花一樣朝外彎曲延展。
隨著希爾夫人每次眨眼,這些睫毛也跟著一上一下起伏,帶著睫毛尖處細微銀光顫抖,給人一種淚光閃閃的天真少女感。
交際花們倒吸一口冷氣,從睫毛處順應而下,統觀希爾夫人的整個眼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