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對于物部將司來說,什么都不是。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馬上去找黎覺予,要馬上見到她。現在光是想象,就足夠點燃物部將司死去的靈魂,讓他的雙眸深處迸射出最初的熱情。
茲拉一聲,紙制推門被拉開了。
門外打瞌睡的隨從看到物部將司出來,連忙用手抹掉口水,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站在來,“少爺你那么早就起床”
話沒說完,他就看到物部將司蒼白無血色的臉,充滿紅血絲的眼球,像書中描繪的鬼魅。
“少爺你怎么了”
“你不會是熬了一夜吧”
隨從的詢問聲,點開了物部將司的反應開關。他猛地轉過臉,露出一個喜極而泣,但是身邊人看來卻分外懷戀的表情,他說“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
這率真的笑容,到底多久沒見到了隨從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囁嚅。
然而物部將司現在的狀態,別說回復別人了,就是讓他眼睛里多塞個誰,都有點困難。晨光穿透薄霧的靜謐清晨,他獨自一人激動著、快活著、如果不是教養深刻于心,隨從懷疑他隨時就會對著街頭大聲喊叫,歡呼了。
還好沒有,少爺還是冷靜了。
他只是拿上身份證件,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往外走等等,身份證件
隨從猛地反應過來,害怕少爺做出什么難以想象的事情,他連忙緊跟到街外“少爺,這大清晨的你要去哪啊”
“我要去法蘭西大使館。”
“去那干嘛啊”
雖然不知道具體距離,但法蘭西這個單詞跳出后,隨從霎時感到頭皮發麻,表情扭曲。
他哭喪著臉說“少爺別鬧了。我們抵達華夏不足三天,暈船奴仆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你現在又要啟航,豈不是要大家將健康交給命運嗎”
少爺身形頓了一下,但又很快找到解決辦法“你們在這里養病,我去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讓不懂法語的少爺獨自前往法蘭西的建議,比大家一起暈船要更加可怕,“而且護照一共就十六頁,從上海到巴黎要途徑多少城市,又要多少譯文簽證多麻煩啊”
“沒關系,我可以在境外等候,先行前往再申請譯文簽證。”
境外等候,如果法蘭西人手腳慢一點,說不定要在船上住幾個月少爺真是油鹽不進。
這下隨從沒辦法了,只得邁著小短腿,屁顛顛跟著少爺跑,看著他在大使館里橫沖直撞得虧他身份不一般,不然早晚得吃牢子。
一大清晨就被拉起來開工的大使,完全沒有接待物部將司的意思。
他疲倦地、睡眼迷蒙地拿過這本信函式集體護照,隨意瞄了幾眼,見是值得重視的姓氏,才勉強打起精神來認真工作。
過了好一會,大使館工作人員用英文對物部將司道歉“根據法國當局的查驗外國人入境護照規則規定,所有簽證需要交由自然人當地的駐外大使館,由他們進行簽訂。”
意思是物部將司的護照在大阪,就必須送回去,才能完成過境法國的簽證。
不僅如此,完成簽證后還需要同步給各國駐日的出入境局,制作一系列譯文物部將司著急了,問“大概什么時候能完成”
“大約需要兩周,不過好消息是物部先生不需要親自回去,證件交給我們即可。”
這算不是什么好消息。
兩周。
想到見到黎覺予前,還要在上海苦熬兩周,物部將司愉悅表情,如同落地鏡子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