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兩聲同時響起。
男人惡心發黑的右腳死死卡在捕獸夾上了。
誤入陷阱的野獸越掙扎,傷口就會拉扯得越深,不一會,男人就躺在榻榻米上全無力氣,只有暗紅色的鮮血肆意流動。
安全了嗎
黎覺予脫力了,呆呆看著惡心的血染紅了這個溫馨小家,聽著黎母那無用又軟弱的哭聲。
誰能想到,今天還去觀賞了帝劇的人,晚上卻要拿命跟惡徒搏斗黎覺予身上汗津津的,冷汗熱汗交融在一起,形成一股難以抑制的悲傷。
“不許哭”黎覺予大聲叫嚷著。
她不是對黎母說,而是對自己說。
看著面前危險的男人,還有周圍明明聽到動靜卻不敢上來的鄰居,黎覺予只覺得內心情緒亂作一團抑郁、無依無靠、羸弱、虛幻還有跟夢想、跟過去形成極大對比的反差。
“不許哭”她仰頭竭力止住眼淚。
大約到后半夜的時候,警察才來到此處。可比起將作案的男人捉起來,這些因為熬夜而疲倦的公職人員,似乎更埋怨于報案的黎覺予。
在第十次戶籍調查的時候,黎覺予忍不住了,語氣極沖地反問“什么時候可以把男人捉回去,他擅自闖入我家中,并且意圖不軌”
“這不是還什么都沒做嗎”胖肚子警察嘻嘻哈哈,沒有把一個異國女孩的話當一回事。
當然其中也有黎覺予只是面兒鎮貧困戶的原因。
“反而是你這個小女孩家家,怎么下手那么狠,還放了捕獸夾”
該死,這些護短的本地人。
黎覺予覺得很惱火,但她需要強行忍耐自己不管不顧捅死男人的沖動。為了保持冷靜,黎覺予在房間內多次進出,將拉門拉得啪啪啪響。
最終在她辭色俱厲控訴下,并且還拿出可能下了藥的食物作為證據,警察才終于以“闖空門的輕罪”帶走了男人。
出于對他們的不信任感,黎覺予還很“沒眼力見”地跟著過去,看著男人真的被關進監獄后,看著警察在簿子上寫了名字和罪行后,才稍微放松下來。
但也不算完全放松。
因為此刻的黎覺予,覺得自己像是得了恐懼癥,總覺得周圍的人都很可怕。
面兒鎮暗涌下的勾當發生太多了,而她又是第一個將黑暗挑明,把犯人送到警局去的人。
這無疑挑戰了面兒鎮居民的權威。
當黎覺予從警察局回到面兒鎮后,看到的是無數麻木的居民,還有那個廚師懷孕的妻子,正用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眼神看著她。
這個地方不能呆了。
黎覺予就像被偷走了堅強一樣,一路渾渾噩噩地回到喇叭長屋里,強迫自己先睡覺,先度過今晚后,再說。
時間已來到凌晨五點,在鄰家響起的熱鬧碗筷聲中,黎覺予覺得相去甚遠。
作者有話要說面兒鎮1920霓虹版哥譚市hhhh